又哪来的底气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
他自觉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可惜周围却没几个出来附和的,而是悄悄的往后退开,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王微都懒得搭理这人,谁不知道她早就没了公主头衔的事情,可难道在场的人里只有他一个记得,其他的人都统一失忆了不成?事到如今,公主不公主的根本不是重点,有着整个西域和冀州,这才是王微最大的底气。即便现在她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一个卑微的农女,这些人就不敢把她怎样。
瞟了一眼那个还得意洋洋的家伙,从他华贵的打扮衣着以及隔着八米远都能闻到浓郁的熏香气息判断,大概是个地位不低的世家子弟。王微心里嗤笑一声,若不是亲身经历,她还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会存在如此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然而世家作威作福惯了,哪怕经历了诸多风风雨雨,到底只是元气大伤而没有体会过被斩草除根的痛。所以对于这种出生以来就顺风顺水享受着一切最高待遇的公子哥而言,根本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什么血统出身全部变成不值一钱废物的滋味吧。
她没有多看那个人一眼,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了其他人,正色道:“方才还在里面就听见各位叫嚣个不停,口口声声都拿我说事,仿佛我与诸位很熟的样子。现在我来了,就站在这儿,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对着本人畅所欲言,我一定好好听着。”
被王微无视的世家子弟见状大怒,本/能的想要呵斥王微,但终归还是因为此刻的气氛恢复了几分理性,见其他人的反应不对,想起平时听到的风言风语,最终还是铁青着脸选择了忍气吞声,默默的后退消失在了人群里。
就像王微的评价一样,世家子弟别的不会,唯独最会权衡轻重。他们可没有魏晋时期那些名士的风骨,敢于和权贵暴力正面对上,否则在女帝一朝就早被杀得一个不留了。
而他的消失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微身上。不过之前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几个人倒是想跟着一起悄悄溜走好回去通风报信,但都被江流带出来的士兵全部给拦截了下来,粗暴的拉扯到一边。看到的人虽然很多,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大概怎么回事,此刻也不想引火烧身,全部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许多人都在心里暗暗大叫不好,这长乐公主怎么毫无预兆的就和江流勾搭上了?不是说他们势如水火,而且长乐公主还记恨当年江流强行软禁自己的事情吗?这样一来他们还怎么把江流推出去当替罪羊啊。
若是让长乐公主这个外来的强龙和江流这个地头蛇站在一边,那长安城还不成了他们的天下,其他人怎么混?
于是立刻就有人义正词严的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对王微质问道:“殿下,既然您是因为担忧陛下才不远千里而来,怎么可以不奉诏书就私自进城?进了城倒也罢了,毕竟此时乃非常时刻。可您难道不知江流此人在这几年里是如何作恶的吗。长安城沦落得朝纲混乱,都是此人之过。您不但不立刻将他拿下问罪,反倒是偷偷的和他私下见面,意欲何为?”
这番话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附和,都纷纷出言指责王微,义愤填膺的要她给个说法。
对此王微似笑非笑:“拿下他问罪?各位,且不谈江都督的功过,起码如今他还是朝中重臣,陛下亲封的左仆射。我只是区区一个女子,身上没有半点官制,当然谈不上任何职责。我又有什么权力拿下江都督问罪啊?”
说着她不禁冷笑一声,继续道:“不光是我,在场的诸位应该也没有任何权力对江都督问罪吧。”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哑然无语。
王微也不想继续跟这些人打无聊的嘴炮,直截了当的道:“是非功过,自然由应该过问的人来过问,我此番冒险进城,只想尽快面见父皇,确定他老人家是否安康。”
说着她盯向了李宰相站立的地方,忧心忡忡的道:“李相公,您德高望重,又是百官之首,我想,由您带着我进宫请见,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宰相其实刚才就一直想溜,无奈被诸多士兵盯着不好遁走。现在被王微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可完全不想搅合进这滩浑水里。而且面前这位公主殿下行事未免也太乱七八糟,让他摸不准她究竟意欲何为。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直接拒绝,更不好说其实他也几百年都没见过皇帝,心里更是以为皇帝早就凶多吉少。他尴尬的扯着自己的胡须,口中含含糊糊:“呃,这个,这个嘛……”
说着他就望向了江流,身为明面上把持朝政的权臣,皇帝的生死自然只有他最清楚,李宰相企图在江流的眉宇见揣摩出一点半点的蛛丝马迹。但江流却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架势,再联想到刚才长乐公主居然是从他的宅邸里出来,两人看上去又相对平和,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不共戴天。李宰相不免心中一动,暗道莫非皇帝其实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然而王微问李宰相也就是走个过场,她昨天晚上就在江流亲儿子的带领下□□进了城,直接到了江流的宅邸,见到了他本人。两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