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恒在塞外边城等了三天,果然没有一个弟弟妹妹来与他回合,那些人Jing一经放飞就各奔东西。
虽然名为兄弟姐妹,可他们间曾多多少少因为身后的家族势力结过仇,就像十一公主曾被迫杀死过周文俊姐弟的母妃一样,虽然那只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意外,可他们间毕竟横亘着杀母之仇,又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在那样势力错综复杂的大环境下,他们没有手足情,不去争抢就会被母族抛弃,没有家族支撑的皇子公主在后宫中命贱如草。
周锦恒随着金国大皇子丹努尔纵马离去,成为了草原上的孤狼。
萧琅被周锦恒布下的探子一路引着往南,南岳丰台曾是周氏的族地,那里多少都还存在些周氏的势力,萧琅以为会和五皇子在那里做一场了断,如果周锦恒要杀他,萧琅想自己应该会引颈就戮吧,就像他父亲萧谨言当年那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能死在所爱之人手中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可当他把南岳丰台翻了遍也找不到周锦恒时他慌了,最可怕的不是周锦恒恨他杀他,而是周锦恒从始至终就没把他萧琅放在心上。
萧家不是第一次背叛周氏,也许从先皇失望地砍下萧谨言头颅时周锦恒就已经不再信任萧家。
当年士族盘根错节私结朋党在景朝早就积弊已深,太上皇设监察处妄图制衡士族,又借用同为士族的外戚力量打压其他士族。
但这些势力到了先皇手中时已经失控,监察处权利过大俨然化作一个小朝廷,内务府大总管太监在当时被称作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士族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先皇在当时就像个傀儡,这时候萧家伸出橄榄枝他怎么可能不紧紧抓住。
但先皇也是真爱过萧谨言,他是那么信任自己的爱人,将景朝的兵权托付给萧谨言,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被士族架空。
萧家就像一把枷锁,锁住了萧谨言也锁住了萧琅,周锦恒早就看透了萧家的本质,所以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萧琅。
在周锦恒心中,萧家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他是不会重蹈自己父皇覆辙的。
那样无可奈何又绝望的父皇,让周锦恒心疼,若说这辈子对谁动过心,大概也就父皇了吧,那些玷污父皇名声的人都是周锦恒最恨之人,与其被人Cao控过完一生,周锦恒宁可玉石俱焚。
贺家是西北土皇帝,手中Jing兵良将无数,不像周千曲与父皇,都只不过是个空头皇帝,将那只老虎放进狼群,也不知会是怎样有趣的结果。
周千曲和周文俊的死只会成为贺家与士族间永远不可能弥补的裂痕,杀吧,复仇吧,唯有得不到的爱才让人疯狂,所以周千曲必须死,所有人都在逼他。
从贺振威爱上周千曲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景朝太子的末路,周千曲当年又岂会看不出北威王的勃勃野心,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萧家那样的狗,他就是个猎食者,而周千曲就是诱他入笼的美味诱饵。
周锦恒与周千曲之间不需要言语便配合无间,两人深知景朝已走入末路,可他们不甘心就此便宜了那些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士族,所以他两都明白,死去的周千曲永远比活着的周千曲更加有用。
英姿飒爽的八公主带着年幼稚子踏上了战船,她站在船舷边回望京城的方向,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没有人配得到她的子嗣,更何况是那群士族。
战船上一个带着刀疤的男人来到八公主身边,“公主殿下外面风大,还请公主殿下到舱里休息。”
八公主没有回应,看了一会儿陆地转头看向带着刀疤的男人,对方知趣地上前一步俯首帖耳低下头来,八公主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刀疤,那里曾被人刺过字,是八公主亲手将那片刺青划去,这男人曾是她的昆仑奴。
“已经没有所谓的公主殿下。”她拉下男人的头亲了亲他的唇,微微一笑明艳动人,与勾心斗角的士族丈夫比起来,她更喜欢对她忠心不二的昆仑奴。
未来这片海上将出现一支海上霸主,而八公主将成为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女王。
又过去一年,昭国西南边陲出现一位妙手神医,不仅医术高明人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唯一缺点就是神医体弱多病,据说是胎里带下来的不治之症。
多少男女为神医的风姿所绝倒,他的美雌雄莫辨,顾盼间既有文人雅士的风流倜傥,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妩媚多姿。
他的身边永远跟着一个身手了得的剑客,所以即使神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没人敢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佐明昱,你可曾想过娶妻生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周文君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轻问正在收拾药材的男人,这人是她的影卫,已经二十八岁却至今孑然一身。
“未曾想过。”佐明昱眼皮抬了抬手上不停地翻着药材。
“那你可曾享受过男欢女爱?”
“……”佐明昱被问住了,二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只是这些话说出来污了公主殿下的耳朵。
“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