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一时有种“这是哪”“我是谁”的感觉,他多久没梦到上辈子的事了?好像有两三年了吧,刚穿过来的时候他常常会梦到上辈子的事,后来就没怎么梦到了,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用许尉这个身份活下去了。
许尉,一个离经叛道,眼中除了和医毒蛊有关的东西外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的怪胎,他钻研医术不是为了救人,纯粹是因为他喜欢:喜欢看人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喜欢做各种人体试验——反人类的那种;喜欢医治各种奇难杂症,越难治的越好,然后救活了再亲手杀掉......妥妥的反人类反社会危险分子。
许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到这样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拥有对方所有回忆,接收对方回忆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看黑太阳七三一,纳粹集中营回忆录,也许是他在冥界待久了,各种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鬼魂都见过了,被迫目不转睛地看完,他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这大概也是他要成为一名神医的必备修养,想当初他在学校看那些图文并茂的禁毒宣传时差点没恶心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他上辈子是个青霉素和氯霉素都分不清的学渣,却重生成一个神医,这抽奖机简直就是乱来。但神医光环就是牢牢套在他身上,察言观色他就知道了对方有没有内分泌不调,把把脉他就清楚孕妇肚子里怀的几胞胎,男孩还是女孩......简直开挂了,摔.JPG!上辈子他杀只鸡都会手抖,穿过来后,他竟然能毫无波澜的切开人的身体......这真的还是自己吗?就算他有许尉的全部记忆,但他就是他——许蔚,许尉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看完整部《西游记》,也没觉得自己是孙悟空啊,凭什么他看完许尉的回忆,连带着把他的技能点也一并继承了?只能说是光环的力量了。
然后他就这样开始了神医生涯,当了几年神医,救人无数,他也算是名扬大基了,但他一直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二了,他明明一直很正经好吧,顶多有时候爱说教了点,他这不是心急吗,有时候他一个外人都比那些病患更紧张他们的身体,尤其是那些总爱作死的,又带着不死光环怎么也死不了的。
想到不死光环,他叹了一口气,看看窗外依旧一片漆黑,干脆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许尉是个名人,仇人遍大基的那种,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杀,每次他想解释:“我不是......”都会咳得死去活来,给那些想杀他的人提供了天赐良机,但是每一次他都死里逃生,原因是原身生前养的一条“狗”,是的,在原主眼里,那个人就是一条狗,没有意识,只懂服从,唯他之命是从的看门狗,叹一口气,他不想再想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密集的雨声仿佛催眠曲,再次把他带入梦乡。
“许尉,这个药有什么作用?”一个高大的,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举着手中的药瓶问他。
“迷药,能迷倒十头大象。”
“能迷倒你吗?”对方很认真的问。
“要迷倒我哪里需要迷药,有你就够了。”他笑yinyin地回答,托起对方的下巴准备给他一个吻。
“我和你说正经的。”对方一手抵在两人之间,挡住他噘上去的嘴。
“你是药人,这个世上没有能迷倒你的药是吗?”
“有啊。”他很认真的回答。“药人也是人,又不是不死之身,不过是对各种毒药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强很多,像你手上这瓶,要是用在你身上,你会睡个两三天,而我呢,大概会麻痹半盏茶都不到。你要是想趁这点时间对我做点什么,可是远远不够的哦~”
“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还需要用迷药吗?”对手搂住了他的腰,把瓶子放回原位。
“大黄,你学坏了。”不再是纯洁得一撩就会脸红的大黄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场景一换,从室内变成了湖边,他站在,看着湖边停着的小船。
男子从船舱出来,走到他身边,把手中酒递给他,他一饮而尽,然后顺势靠在男子怀中,他喜欢身后有倚靠的感觉。
“许尉,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是吗?”男子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是的。”他笑着回答。
“像这样也喜欢吗?”
胸前微微一痛,他本能的想出手阻挡,但是却浑身无力,只觉一阵刺痛贯穿了他整个胸膛。
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口,直至没柄。
男子拔出匕首,刚要再补第二刀,一个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皇兄。”
男子就那么迟疑的一回头,他用尽全力一推,往前一扑,从岸上栽入水中。
冰冷的水争先恐后往他的口中鼻中灌入,他极力挣扎,却还是慢慢沉入水中。
草!又做噩梦了,再次睁开眼睛,天还是没有亮,许蔚却毫无睡意了。
都离开大基京城两个多月了,他却还是时不时的做噩梦,亏他还是个神医,开了不少定惊安神的药也没多大用,传出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