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里消失后的不知多少个年头,新泽西的海域逐渐成为了禁地。
人们白天可以尽情享受这片海洋的恩赐,食物,珠宝,都藏在这片深深的海底之下,就算儿童都能在海水中捡到藏有珍珠的贝壳,白沙中带着黄金,被一层层的海浪冲击到岸边。
但是在黑夜中,就算最老练的水手和渔夫都不能前往这片海域。
那里沉睡着最古老的恶魔,会在夜里掀起巨浪,将船只拖拽到海底,吞噬水手的血rou与灵魂。
侥幸活下来的人疯疯癫癫,或者脸上长满鳞片与触须,胡乱说着他看到死神在海水中翻腾,又说着自己在礁石上看到了死神的新娘,赤身裸体的金发的男人替他们修好船只,还送给他们黄金打造的钉子。
只是不管看到的是狰狞的死神还是诡丽如同人鱼的“新娘”,水手们最后都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新泽西也有了别的名字。
“死神的餐桌,新娘的花冠。”
又是暴雨的夜晚,莫鲁塞鲁驾驶着自己的小船,在海浪中起伏着。
他被渔网中的毒鱼刺伤了手指,等他浑浑噩噩醒来,太阳已经下山,如约而至的狂风把他这条小船吹的像是一片树叶。
往日哺育渔民的大海现在咆哮着想吞噬一切,乌黑的海水泛起一阵阵腥味,都不用海浪,光是雨水就让他手忙脚乱,把小小的船舱几乎注满水。
泡在雨水里的莫鲁塞鲁被雨滴打的几乎站不住,被海水快速腐蚀的船板已经开始渗水,他不敢低头看水面,担心会有什么从水面中窜出来,把他拉进深渊。
老水手之间口口相传的歌谣在他脑子里盘旋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木船,只能任由它被海浪推着朝前方涌去。
莫鲁塞鲁跪在木板上,雨水糊住他的双眼,看着Yin沉的天空,他恼怒的锤了一把木板。
砸出一片细小的碎屑。
“万能的,全能的光明神,黑暗神,您的子民……Cao他的不管是什么神,救救我吧。”
“我发誓,凡是这双手所触碰之物,都是您的所有,只要您赐予我——”
带着咒骂的祈祷声戛然而止,莫鲁塞鲁惊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礁石,有些犹豫的站了起来。
礁石周围笼罩着一层浅金色的烟雾,像是在这片海域中单独划出一片空间,柔和下来的海水显得格外清澈,一点都看不出原本咆哮的样子。
只有天空还在飘着雨水,不再狂暴,落在身上酥酥麻麻,像是酒馆送酒女郎的手指在身上划过一样。
莫鲁塞鲁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什么奇特的区域,他想起在死神背后的那个传说,忍不住咽咽口水,摸索着朝礁石看去。
嶙峋漆黑的礁石上盘亘着无数黑红触手,层层叠叠的吸盘一张一合,像锁链一样环绕在一起,遮住中央的金色。
随着莫鲁塞鲁靠近礁石,触手才支撑起身体,露出被它们遮挡起来的男人。
或者不应该称呼他为一个男人。
在黑色的海水上,他的皮肤泛着莹润的浅金色光晕,那些看不清的银花纹顺着他的皮rou不停流淌,越过有些隆起的ru房在小腹汇聚成图案。
嫩红的Yinjing低垂着,上面也画满银色花纹,几根红色的触手缠绕在他的脚踝上,试探性的朝上游走,又在触碰到大腿内侧时跌落。
帕里迷茫的睁开眼睛,肌肤被身下的礁石戳刺出一点红印,几根触手适时的探向他身后,将他扶起来。
“你是……船工?”
太久没和人对话,让帕里的声音有些粗哑,带着生锈一般的滞涩。
“我是船工…不,不是,我是渔夫,我……不是故意闯进您的领地……”
莫鲁塞鲁下意识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的撞在礁石上,淌出一地鲜血,被触手贪婪的吸吮干净。
帕里晃了晃头颅,雨水落进他蓝色的瞳孔后顺着眼角蜿蜒而下,让他金色的头发shi漉漉的贴在身上,在后颈弯出暧昧的弧度。
“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人类了……你的船是出问题了吗?”
“我……我的木板坏掉了一部分,我没有钉子和工具。”
莫鲁塞鲁艰难吞咽着,他觉得眼球正在突突跳动,让他头昏脑涨。
“给……”
帕里摊开手,手心托着几根金色的长钉,送到这个穷苦的渔人面前,黄金的光泽似乎将暴风雨都驱散开。
莫鲁塞鲁呆愣的看着对方,礁石,黄金的长钉,死神的金发新娘,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流传的故事,而看过死神和新娘的渔人只有一个下场……
他颤抖着接过长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请求对方饶恕自己,帕里疑惑的看着对方。
“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
话没说完,一根触手已经悄悄攀上帕里的脖子,顺着咽喉爬到了他的嘴边。
尖端意味十足的摩挲着帕里唇角,帕里瑟缩了一下。
“有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