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寒假后见!”
“好,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别着凉。”
“恩恩,男神你也回去吧,晚安!”楚逍告别了仲桓,小跑着往宿舍的方向走远了。
☆、40
一夜过去,邢柏雪起了个大早,前往机场直飞C市,成为404室第一个出发的人。对比之下,同在本省的三人就非常悠哉,定定心心在食堂吃过午饭以后才出发。
如往常一样,在下午的时候温旭和江池回到了各自的家。因为是工作日,温母今天也不在家。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温旭也不知怎么的,心头忽然就升起一丝寂寥感。
或许是四人间住久了的缘故吧。
温旭甩掉涌上来的负面情绪,自从进入寒冬,人都不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把带回来的行李归整好,温旭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些无所事事,母亲隔天已经提前把菜准备好,他只需要到点开火做饭就足够了。
温旭打开空调,丝缕暖气将冰冷的卧室捂热。温旭坐在椅子上,身后就是床铺,他放松自己朝后一倒,半个身子抵在柔软的床垫里。人一闲下来,便会开始东想西想。自从和邢柏雪谈完之后,温旭的确是下定决心要追江池,但这份感情从它诞生起就一直是矛盾的,他惧怕着会得到残酷的答复,江池真的会接受他吗?一心当成挚友的竹马,事实上早就变了味地惦记自己好多年。
最坏的结果,就是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江池会离开他,拥有新的人生,而失去了太阳的他,或许会就此独自消逝在黑暗里。
温旭自己都唾弃自己,他就是这么无餍,贪恋着江池给他的温暖,想要索取更多。
索取。
这个词一旦冒头,便收不住遐想。温旭又想起了那一晚,他从后面搂着江池,他们凑得那么近,他明明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却又仿佛从江池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柑橘香。一团火无声地点燃,流窜向四肢百骸,温旭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吞咽并没有缓解口干舌燥,热流变得愈加明显了。
温旭倏地撑着坐起身,拿过桌上摆着的玻璃瓶,浅色的ye体在扁瓶中晃动,映出些微流光。他打开了盖子,小巧的喷口对准床铺,轻轻按压下去,雾状的ye体喷涌而出,清新的柑橘味迅速蔓延。温旭将瓶子归回原位,重新躺回来,鼻间充溢着属于江池的味道。
曾有这样的故事:旅者在过路时偶然瞥见美妙风景,当他试图去记录下时,眼前所见已是桑海桑田,那一幕便永远定格在旅者的记忆长河里,一生都难以忘却,哪怕老去、死去。
亦有对神明一见钟情的信徒,他为神明俊美Jing致的五官所倾倒,拜服在高洁纯净的灵魂面前,愿意为信仰献上自己的全部。信徒深深地渴望着能够亲手采撷诱人的花朵,但他明白那是对神明的亵渎。故事的最后,信徒守住了自己的信仰,在荆棘之路永远地长眠,心甘情愿地为他的神明成为了殉道者。
风声盖住低哑的喘息,给房间的主人蒙上最后一层遮羞布。随着室内的升温,空气中的柑橘味似乎更浓烈了。
室温终于升到28℃,空调暂时停止了送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温旭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抽过纸巾随意地擦拭了一下。
啧,他都干了什么。
温旭起身打开窗户,呼啸的寒风灌满屋舍,裹挟着柑橘和石楠消失在风里。
忍着不断堆积的粘腻感,终于散完味,温旭重新关上窗,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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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响着,温旭冷漠地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并不打算接通。他很清楚温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不得不说,温璨的毅力就连温旭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个勇气和胆量,能够坚持十多年,每年临近过年的时候过来sao扰他。
当手机屏幕跳出第十六通未接来电时,这一次换成了短信。
[祖宗,你今年的成人礼都没办,过年的时候赏个脸好不好?就过来露个脸好不好?]
[老太太说你不来她就亲自去请,这个我是真的拦不住。]
[温旭?温祖宗?你就应个声吧。]
麻烦死了,那个上了年纪也没见消停的老太太。
温旭动动手指,给温璨回了条消息。
[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敢来我就敢赶人,劝她过年给自己那张老脸留点面子。]
[你接电话,就接一通!]
随后屏幕上跳出新的来电,温旭等了十几秒才接听。
“喂?温旭?我现在就在老太太旁边,你说的话她都能听见。”温璨苦哈哈地夹在中间,他真是太难了。
对面传来轻微的杂音,随后听筒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温旭,你长大了,我想见见你。”
这个声音还真是久违了,温旭嘲弄地接着电话,讥讽道:“温璨说,我不过去你就会过来。”
“没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