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
本来童峻就心疼地厉害,听他一道歉心跟锯成两半了似的,苦笑着说:“质量不好,怎么能怪你?”
过了一会儿叶钦疼得跪不住,身子直往床上滑,忍不住憋着气问童峻:“洪医生怎么还没来?”
童峻看了一眼手机,洪霜刚发了条消息说外头下大雨,路口出了交通事故,可能得绕点路。
童峻扶着叶钦侧躺下,从后面搂着叶钦的胎腹轻缓地揉着:“宝贝,你是不是害怕?”
的确,疼是一方面,叶钦这辈子没少挨过疼,虽然现在这种疼比腿断了加上肋骨骨折都疼多了。
但是就像是意志会被疼痛模糊,他突然就有了很多担忧,他怕自己身体不够好,不能平平安安地把叶芽生下来,也怕自己不曾认真当过子女,也就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会有我,”童峻就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用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从他身后把他整个人包起来,“我可以保证你会好好的,叶芽会好好的。以后的事情也都会有我和你一起面对,所以从现在到将来,你都没什么好怕的。”
叶钦艰难地想要翻身,童峻托着他的背让他尽可能舒服地贴进自己怀里,听见他小声说:“我想让你揉揉。”
“揉哪儿?”童峻手搭在他后背上捋了一遍,轻轻按着他僵硬的肌rou,“这儿?”
叶钦钻进他怀里,像是个想要从疼痛中寻求一个庇护的小动物:“很疼。”
从前他疼的时候,他从来不肯开口说,因为他说给谁听呢?是远在天边的安和,还是家庭美满的叶文蔚?他更不可能跟何玉谦喊疼,那是他的兄弟,他在他面前永远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怎么会知道疼呢?
但是疼这个东西很狡猾,它总是想逼着你投降,叶钦越是咬着牙不肯说,他就越是变本加厉地步步紧逼。
所以叶钦原以为,疼的时候就是会越来越疼的,疼晕过去反倒是一种轻松。
但是现在他跟童峻说他疼,童峻就会替他揉,会像是哄孩子一样亲着哄他:“这儿也疼吗?给宝贝揉揉。”
童峻给揉揉好像跟他自己揉揉是不大一样的,因为童峻揉完之后,那个地方好像就真的不怎么疼了。
叶钦发现了这个规律,除了肚子太疼了不敢让童峻轻易碰,开始指名道姓地说自己哪里疼:“后背上数字键6的位置。”
童峻抱着他,想笑又压着,试探地给他揉了揉右腰:“这儿行吗?”
宫缩又起来,叶钦抱着肚子蜷成一个虾米,疼得直哼。
童峻干脆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让他岔着腿坐在自己身上拥着自己:“疼就抱着我。”
等门铃响的时候,童峻用遥控开了门,洪霜拎着医疗包急匆匆地走进来,放包的时候看见童峻的后背上一道一道的全是挠的血印子,刚想出声就被童峻一个眼神阻止了,口风一变:“怎么样了?多长时间间隔啦?”
“五分钟左右一次,”童峻看叶钦转头要跟洪霜打招呼,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越疼越厉害了。”
叶钦疼得鼻子眼睛全红了,几乎自己坐不住,还是冲着洪霜笑了笑:“洪医生,辛苦了。”全然没有刚才在童峻怀里哭喊着问洪霜什么时候才能来的狼狈。
洪霜见过不少产夫,人疼到这个地步,还能有礼有节的也难得,温柔地弓下身问他:“我要给你做下产口检查,会有一点不适,可以吗?”
叶钦下意识地看童峻,脸都红透了:“他、他给我检查过了……”
虽然洪霜已经习惯了童峻的全能,也没想到他能具体到这种事上,疑惑地看向他。
童峻大大方方地解释了一下:“快四公分了,可以上无痛了。”
“……”
上完无痛泵,叶钦明显轻松多了,童峻喂他吃了点蛋羹和小核桃,护着他在怀里睡下了。
“本事大的,就喊我过来上个泵,”洪霜有些忿忿,压着声音说童峻,“瞅瞅你那德行,让我碰一下他能怎么的?我是医生,该查的还是得查。”
童峻手贴着叶钦的肚子感受宫缩,笑着说:“您不是都查过了吗?该学的我也都学了,半小时查一次产口,十五分钟测一次胎心,开到九公分半下无痛。你不是昨天晚上站了一晚上手术台吗?去客房歇会儿吧,有事儿我叫你。”
童峻居然也会心疼别人了,洪霜就像见了铁树开花,一脸讶异地离开卧室去客房了。
无痛也不是完全不疼,但是叶钦刚才疼得够呛,残留的疼对他来说已经可以忍受了,只是肚子紧起来会朝着童峻怀里躲。
他一动童峻就温柔地拍哄,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熬。
叶钦一觉睡到晚上九点,中间只被童峻哄起来吃过一次东西,上过两次厕所。
当一阵尖锐的剧痛刺破睡眠的时候,叶钦忍不住地低声呻、yin起来:“童峻……呃……”
童峻抓住他无助地挥舞的手:“我在。”
“嗯……好疼,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