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夜雨过后,澄黄的太阳缓缓地从云彩下探出头来。
姜家别墅的二楼西侧卧室外,保姆袁阿姨已经敲了三次房门,还是没听见卧室里的人有什么响动。
袁阿姨,你去忙吧,我喊她起床。
姜家大少爷姜绎早就穿戴整齐,抬腕看了看时间,七点十九分,这死丫头真能睡。神色颇为不善地睨了眼紧闭的房门。
好的,少爷。
袁阿姨瞧见姜绎转着一串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房门钥匙,想来兄妹俩又要对峙一番,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转身下楼了。
咔嚓一声,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了半圈,房门应声打开,姜绎踏进这间盈着清甜香气的少女卧室,手上可没停劲。
他收了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就站到了姜绵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瞅着自家妹妹那豪迈的睡姿,一床被子都被她给蹬掉大半张,更不用提那一头快睡成炸毛鸡窝般柔顺的长发。
姜绵,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
姜绎俯下身,伸手没得轻重的捏上姜绵那尚未褪尽婴儿肥的小脸蛋,还挺光滑,触感挺好,还是同小时候那个总黏在他身后的糯米团子没什么两样,贪吃又贪睡。
还没等姜绎再捏两下回忆往昔,姜绵就被她哥给捏醒了,惺忪的睡眼一睁开,瞧见一副颇为魅惑的勾唇笑,刹时间瞌睡虫就跑光了。是她那平时见首不见尾的哥哥,果然大清早的就来拧她。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魔鬼行径!姜绵一把拍掉了她哥的手,气鼓鼓的控诉着,她好不容易周末做个美梦,梦里的帅哥都还没和她说话呢,就被这厮给打碎了。
你还会做清梦?姜绎对于来自妹妹的控诉嗤之以鼻,你最擅长的不是白日梦?难道我记错了?
你才白日梦!你全
姜绵刚醒,脑子不大转弯,生生咽下全家后面的词,偏偏眼前这个慵懒邪魅的男人是她哥,她要是说全家岂不是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忿忿地砸了个枕头过去,也被姜绎轻巧地歪头躲过。
姜绎可不怕她这只炸毛的猫儿,继续点火箭筒。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在上个月和我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上午八点准时回c城。他慢悠悠地揭短。
今天二十号了?
姜绵终于想起来这档事,从床上弹起来,拢了拢睡乱的头发,看向学习桌旁边挂着的日历,果然是二十号,怪不得她哥这个稀罕客,大清早的居然能在家里看见他。
你妹妹要换衣服了,劳驾您这尊大神移步。
姜绵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就你这二两rou,能有什么看头。
姜绎嘴上不饶人,不客气的扫了眼她宽松的睡衣,顶着一头炸毛,活像只被人挑衅的老虎。身手敏捷地捉住朝他飞来的另一只枕头,放回床上,转身出去后,替姜绵关上了房门。
姜绵这会清醒得彻底,利落地扎好马尾,换上日常穿的小裙子,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她的身材相貌不说自诩美艳,该挺的挺,该瘦的瘦,怎么就变成她哥说的二两rou了,没眼光。
吃完早饭后,姜绵先出门坐上了他哥停在花园里的劳斯莱斯上,姜绎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姜绵已经系上了安全带,就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副驾驶座位上。
怎么不坐后面?
姜绎问她,这丫头平时不都喜欢靠在后面睡觉吗。
感受一下副驾驶是什么感觉,怎么,不行啊。姜绵昂头嘴硬道。
你别干扰我开车就行。
姜绎扣上安全带,启动油门调了个方向,出了别墅区往c城开去。
在高速上行驶了一小段路,身边的人倒是难得一见的安静,从出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往外蹦。姜绎切掉一段蓝牙通话后,从车内后视镜看见姜绵的小脸上隐隐泛起苍白,余光里瞧见她的一双小手攥着裙摆,心下明了,内心无奈。
晕车还要逞强坐副驾驶,又用不着你撑门面。
怎么用不着,我好歹也是你妹妹,你不心疼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的。真是狠心肠,姜绵扭过头。
哦?姜绎挑眉,谁同你说的哥哥就得心疼妹妹了?
还需要有人同我说吗,你看桑桑的哥哥对她多好多温柔啊,哪像你,小气又凶残!
况且阮桑桑的哥哥还只是表哥,她这可倒好,一母同胞的亲哥,她都怀疑他俩其中有一个是不是捡来的,同是兄妹,差别那么大。
那你怎么没有出生在别人家,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妹妹呢。
对于姜绵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丝毫没放心上。
姜绵看着她哥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说起甩开妹妹这等话题来是无比轻松,好似她真的是个什么难缠的烫手山芋一样,越想火气越上头,一时之间竟也忘记了头晕,只顾着和姜绎争辩,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目的地,一处郊外的避暑山庄。
这个地方是他们的父亲给继母和小儿子买的一处新房产,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