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重,不由的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左然口中的被灭门,被人在心底怀疑,是不是他被人控制,有人故意让他这么说的,那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涉关先皇密旨,涉及如今四海皆知的摄政王,涉关……皇位。
左然抿了抿嘴,对这些质问,他眼中满是愤恨。
他死死盯着季明毅,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朝廷命官的嘴。实在是太厉害了,几句话而已,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
贺运看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走出列实话实说道:“此子的确没有前去贺国公府。”
一句话,众人议论纷纷。
谢临溪则心中一动,暗道,季明毅这话不假,他若是真知道这些,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即便是无意中同项名说漏嘴,那项名只要脑子没病,绝不会在外面随便乱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儿。
谢临溪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他没有看齐靖渊。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齐靖渊身上,而他身为离齐靖渊最近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中。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也许会毁了一个Jing心布置的局。
谢临溪没有动,他稳稳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把剑,一把护着齐靖渊的剑。
季明毅话里的意思,朝臣都清楚,目光不由的往齐靖渊身上挪。
一个孩子说出来的事太过惊悚,他们不敢轻易信也不敢不信,同时他们会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齐靖渊指使的。
齐靖渊很平静,就如同谢临溪眼皮动一下都没有,他在众人沉默中朝左然看去,他道:“你这孩子,太傅问你话呢,朝堂之上有皇上做主,实话实说就是。”
项名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朝皇帝大声喊冤,痛哭流涕道:“皇上,此事同微臣无关,微臣没有对左家下手,更别提知道什么先帝密旨了。这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有人故意指使这孩子,说先帝有密旨……”
“项大人这话何意?”谢临溪微微上前冷声道:“谁会故意指使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项名知道今日季太傅和齐靖渊是撕破了脸,他们是季府这一派,是得站在皇帝这一边的,于是他直起身体不屑的哼声道:“谢统领,你别吓唬我,我项名也不是被人吓大的。要我说,这幕后之人还不够明显吗?要我说,这事儿闹大了,对谁最有利,那谁就是幕后指使之人。”
谢临溪微微一笑,知道他的人都清楚,谢临溪遇事越是愤怒越是想要做些什么,他笑的越温和,说话也越慢。
此时他平静的看向项名,明明是满脸笑意,眸子深处却仿佛含了最冷冽的光,让同他对视的项名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谢临溪嘴角轻抿,他道:“要是事事不讲证据,按照项大人这逻辑,那前些日子太后有意指婚季家,季太傅称病把这事闹的天下皆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季太傅这么做能使季家得到最大的利益,此事是季太傅一手促成的。”
“你……”项名双目怒瞪,里面冒着火光,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季明毅脸色一沉就要开口,不过在他之前,齐靖渊已然悠悠道:“临溪,你身为天狱司统领,做所有事都讲究证据,今日在这朝堂上怎么同旁人一样胡言乱语起来。”
谢临溪忙恭声道:“皇上、王爷恕罪,臣并非是大放厥词之辈,往日所办理的案子都是证据确凿,今日臣在这朝堂之上听了项大人这一番推理,忍不住也跟着推理一番。实在是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这般难登大雅,让皇上和王爷见笑了。”
说完,他还朝项名斜斜看过一眼。
项名没他那么伶牙俐齿,说出的话也没他那么毒,一时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词反驳。
季明毅没有在看他们,而是朝小皇帝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需详细调查才是,臣请皇上先把左然收押,调查出事情真相后再做决定。”
小皇帝抿起嘴,他看了看季明毅,又看了看犹豫不决的百官,最后他看向神色一直平淡的齐靖渊哑着嗓子道:“朕……朕觉得太傅此话有理。”
说完这话,他又说了句:“皇叔以为呢?”
谢临溪心中冷然,若是平日小皇帝首先问的就是皇叔以为呢。
此时心里大概是不信任了,所以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最后又不lun不类的加了那么一句话。皇帝既然已经说了决定,谁又能轻易否决,哪怕是身为摄政王的齐靖渊也不行。
要不然岂不是要落人口实。
只是这事要按照季明毅的想法来,那左然肯定活不下来。
他活不下来,日后死无对证,皇帝心中对齐靖渊又有了芥蒂,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临溪想着这,随即又想,齐靖渊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发难,他肯定还有后招,要不然事情会成空。
谁能解决如今这场面。
季明毅所转移视线的问题不过是张口说密旨为假,左然的行为是受人指使,那如果有人证明这密旨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