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附近一处不错的餐厅聚餐,接着去“门开了”坐坐。“门开了”的二楼和三楼有可以唱歌的包厢,我还在大学时那里就十分受欢迎。
不过我不是太想去。
一是因为我与大学的同学并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不需要借这样的场合与谁见面来叙旧和联络感情。那时候,因为乔依楠的学校紧挨着我们学校,所以见面十分方便,连一起吃饭都用不了太多额外的时间。因此从入学伊始到大学毕业的四年间,我们都常常一起行动,并未与其他同学发展成不错的朋友。后来与席暮柏在一起就便是沉迷于二人关系,还要兼顾打工和学习,更没有时间与别人产生许多交集(也是因为这些我那时竟不知道沈令戈这样有名的人物,现在每每想起总觉得遗憾)。连当时的几位室友也只是相处融洽,毕业后极少联系。
二是我现在在专心备考,即使是一晚上的时间也不想浪费。而且毕竟是出门聚会,场合热闹,到底是对计划的打乱。说不定席暮柏也会去,我不欲看到他——结束得难堪,见面也不会爽快。本在沉静学习的心情难免有波动,还需要一些额外的时间重新进入学习状态。
再有一点,也是我的私心。同学聚会,少不了寒暄近况。这大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有好有坏,但大多涉及沈令戈,对我来说总体基调是非常幸运幸福的,是值得珍藏的经历和记忆。这其中滋味外人难以理解,我也不愿告知他人。仿佛一只香甜珍贵的棒棒糖,只想偷偷放在心里,自己偶尔拿出来舔一口,咂摸品味。
只考虑片刻,我便决定回绝掉邀请。正要写邮件拒绝,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曹元枫”。
我顿了一下,笑着接起来:“喂,班长。”
曹元枫爽朗的笑声从那头传来:“嗨,都毕业多久了,还叫我班长。”
我说:“毕业再久也改变不了你是班长的事实啊。”
曹元枫似是高兴:“疏默,收到我的邮件了吗?同学聚会要来啊,去年都没来。”
我为难道:“我正要给你写邮件,最近有点忙,恐怕没有时间去。”
他一听不愿意,语气哀怨:“哎哎有多忙,一晚上都没时间吗?同学们都很久没见了,过来聚聚嘛。而且咱哥俩也很久没聊过了,我都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你难道不想念我这个老班长吗?”
曹元枫一米八八的大高个,身材壮实,不认识的人一看他多半以为是体院的学生。起初大家认识他时以为是老大哥的性格:热心、善良、乐于助人,几乎全票当选我们班的班长。后来了解多了,才发现这个看上去是个糙爷们的男生心思细腻,特别喜欢撒娇。
我一想到五大三粗的班长对我卖萌撒娇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满头黑线,无奈道:“曹元枫,你好好说话。”
“我就不,来不来嘛?”他笑呵呵道。
我忍。
我简直想立马挂掉电话。
若是曹元枫不亲自来打这一通电话,我就直接拒绝了。只是他大学时对我多有帮助,知道我囊中羞涩,专门介绍给我勤工俭学的项目。他性格很好,在各处都吃得开,还常常为我牵线家教的兼职。
光是这些我就已经很感谢他了。现在他这样邀请,我根本无法拒绝,连委婉的说辞都讲不出口。我只好道:“那我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到时候席暮柏也回来,你……没关系吧?唉,是我考虑不周,到时候你离他坐远一点。”
我没有将与席暮柏分手的事情在同学圈中宣扬。不过以席暮柏张扬的性格,即使是他的过错也会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只是他所解释的分手原因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头疼,但听到曹元枫小心翼翼地询问,我笑了笑:“没事的,都过去了。”
挂掉电话,我不由陷入深深的懊恼和沉思:我这种无法拒绝对自己友好的人的软弱性格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
这边我还在抓头发反思,手边的手机又响起来——今天似乎格外热闹。
我看了一眼,笑起来:“喂,师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师姐说:“怎么,师姐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想着跟我打电话啦?”
我故作不满地申诉道:“明明上周还有电话联系。还有你要不要看看微信的聊天框,我几乎是每天不落地跟你请安好吗!”
她哈哈大笑:“我懂了,你在怪我话唠,打扰你学习了。”
最近师姐在跟一位男士联络,她对对方颇有好感,时不时拉着我分析对方的想法和态度。那位男士对师姐似乎也是有感觉的,但好像天生的性格就是冷淡克制,因此两个人的进展如蜗牛行进,还停在“今天做了什么”的聊天内容,让急性子的师姐抓心挠肝。
我“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自己的做作姿态雷到发笑:“好了,不开玩笑了。什么事情呀要打电话说?”
师姐说:“你们班是不是这周六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