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这不是因为我盲目的自信,而是我相信沈令戈——他总会解决好一切。
我离开浴缸站在花洒下冲水,然后在一侧的架子上拿来洗发ru,挤出平常的用量,抹在头发上揉搓。
春天时候剪过的头发又长长了,两侧的刘海也没过耳朵,很不好定型。我打算周末出门去理发店修剪一番,还想换一个低调的颜色——黑色的发色已经保持了将近两年,我有些腻味了。
或许我可以邀请沈令戈陪同我一起,让他给我点参考。
但我想起来他周末要出差,这个想法只好泡汤。
好在我知道沈令戈在这些方面颇有些直男审美,就如之前他陪我逛商场买口红时,承认几乎分不清两款在我看来明明那么不同的口红,然后大手一挥两支都包了起来。换发色却不能两种颜色都往头上染,不如问问乔依楠有没有时间同我出门,她正嫌弃我重色轻友很久都不找她出来见面。
等沈令戈出差回来说不定会感到惊讶和新鲜感。
我冲掉头上的泡沫,顺便在心里默默计划。我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水流混合泡沫流进我的嘴里,我皱着眉“噗”“噗”地吐掉。
实际上,我一直觉得打扮成Jing致漂亮的女孩子真的是一件既费时间又费Jing力的麻烦事情,但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尤其当我细致打理自己的头发,当我化上干净的妆容,当我用男性的身躯去适应尺寸恰合的纤细裙子,当我给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涂抹上亮晶晶的甲油,当我踩上柔美的高跟鞋,当我在视觉上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我总想满足的叹息,这是我给予自己的宽容。
我将头发包起来,擦干身上穿上睡衣,然后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我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
正放空着,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之前一直忽视的事情:沈令戈说过的那个暗恋的人,我下意识认定是一位女孩子,所以真的是女孩子吗?沈令戈既然同我恋爱,证明他可以接受男人,那他是天生的同性恋还是**恋呢?还是说我想错了,那个人本来就是男生?
沈令戈愈加让我好奇,但一想到他也让我十分开心,简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泡澡的时间用得长了,我有些头晕,忙整理妥当打开门。新鲜凉爽的空气涌进来,在舒适不过。
吹干头发后,我坐到工作台前准备画稿。沈令戈租给我的这间公寓,简直再合我的心意不过,除了空间充足,功能齐全的试衣间,在书房还有一张十分宽大的桌子,配备了舒适的椅子,特别适合趴在上面摸鱼画稿。要不是我搬进来适合房子是装修好的状态,沈令戈事先也不知道师姐牵线给他认识的人是我,我都要怀疑这些都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了。
一进入工作状态,时间就过得很快,等我回过神,时针已经指向数字二了。我伸了个懒腰,决定今天就到这里,还有一些微末调整的收尾工作留到明天继续。接着,我打开另外一个文件夹,调出一张图片——是一件长裙的半成品。上一次画到一半,再往下怎么都不顺手,索性放在一旁没有再管它。刚才画图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灵感,我便把它找出来完成。
做这些关于自己的兴趣的设计时,我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最新的设计中,我想使用一种特殊的深蓝色布料,用水晶点缀。我苦恼地低声嘟囔:“这种布好难找啊......”
画完之后修修改改又过了两个小时才最终完成,我加上水印,发上社交网站:夜。
睡得太晚,隔天起来脸色便不太好,用了较往常更多的遮瑕与粉底才将黑眼圈遮盖住,然而沈令戈见我的第一眼就看出来,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没想到他这么细致,含糊不清道:“唔......嗯”
他没多说什么,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自己则和我一起坐在车后座,在我和星星的宝宝椅中间。
沈令戈说:“早餐给你带到公司里去,先在车上睡一会儿。”
其实这里离公司很近,睡不了多久,但我们会先送星星去幼儿园,一来一回也将近40分钟,也够补眠了。我对他笑了一下,说好。
沈令戈将我揽在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按着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睡吧。”
星星向我这边探头,然后凑近沈令戈耳边小声问:“爸爸,默默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听见沈令戈回答:“没有,默默昨天晚上工作太久了,睡得太晚了,所以很困。”
星星疑惑地问:“为什么工作太晚呀,不可以今天再做吗?”
沈令戈说:“今日事今日毕。”
星星想了想,nai声nai气带着点难过地问:“昨天默默陪我做手工作业,和我一起拼乐高,给我洗澡,还讲了睡前故事,浪费了好多好多时间,所以他才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对吗爸爸?”
沈令戈顿了一下,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默默跟我说他很喜欢和星星呆在一起,所以不能用‘浪费’这个词。”
然而星星仍是低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