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衣扣,整理衣领,才又说:“我们下车。”
下车后他主动拉着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手微微用力和他牵在一起。
我们乘电梯上楼,一路无言,后知后觉感到些害羞似的。从人群喧闹中出来,只剩下氛围静谧的两个人,那些只有我与他知道的情愫、暧昧、心事和喜欢渐渐泛上来,在电梯里一点一点发酵。
我不敢看他,交握的手却愈发用力,无言地传递我的心意。
我愈感空气稀薄,酒气泛上来浑身发软发软,然而脑子却愈发清醒,清楚地认识到他与我到底是谁,身处何方又关系如何。
终于,在我被自己的名为羞涩情绪的无形的手扼死喉咙之前,电梯的门开了,我快沈令戈一步拉着他的手出了电梯。
左边是他家,右边是我家,而我们面对面站在中间,牵着手,谁也没有开口说再见。
快说点什么,你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可以大胆地说些什么,我在心里默默催促自己。
我越是着急地催促自己,越是说不出话来,接着我就想起晚上在酒吧里,在衣物遮掩下的吻,想起我未竟的告白,那时候我在等聚会结束后的两个人时刻,等一段安静时光向沈令戈表达喜欢和爱意。
那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合适呢?
没有,现在最合适,现在迫切的我也最合适。
我鼓起勇气,抬头迎向沈令戈的目光,说:“我......”
然而当我看到沈令戈的眼神,话不由自主地停下,因为那眼神太专注,太炽热,甚至让我恍惚有了他无比痴迷于我的错觉。
若是平时,我们因为默契或是巧合,同时有话要说,以沈令戈的教养,必定会让我先开口。
然而此刻,他目光深沉,全聚集在我的身上,说:“我想吻你。”
“......”我有些怔愣,又顾不得脸红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靠近他的面容,鼻尖几乎相触。我的话音像是含在嘴里:“......你知道不用问我的......”
听清楚我的话语,沈令戈微一笑,于我仿佛是春风忽化冰雪,他低头吻住了我。
这个吻很温柔,很是沈令戈的风格。
为什么是沈令戈的风格,不是方疏默的风格......因为总是他主导的,我乐意被他主导,顺从他,依附于他,连一个吻都愿意让他来赋予新鲜感,可以窥见之后的生活,暂且不表。
这温柔的吻缓慢却极富情意,不若之前的控制欲的亲吻,沈令戈徐徐含吮我的嘴唇,由外而内润shi舔舐。我主动张开嘴任他的舌头伸进来勾住我的,交缠勾弄,任涎水肆流,毫无芥蒂地亲密接触、交换体ye。
因为是他,因为心情激动,我仍是没有学会在与他的亲吻中从容地呼吸换气。然而亲不够似的,舍不得一般,我如同上瘾、献祭,沉迷于任他对我动作,沉迷于他掌控我的欲望,沉迷于他的舌头如同xing交一样在我的口腔里进出。
最终是沈令戈察觉到我的脸通红,再难以喘息时才放开了我红肿的嘴唇。
明亮的楼梯间被喘息声充斥。
我愣愣地与他对视。
接着就看到他再次向我低头,我以为他又要吻住我,却不是:他在吮吻我的嘴角下巴,一点一点地将流出来的口ye舔舐干净。
我微闭着眼睛仰起头,脸颊通红发烫,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羞耻到浑身发软却任他动作。
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强势和对我的控制占有,全部都属于他,连私密的唾ye也不免于此。
我不再属于我,我属于沈令戈,我如此甘之如饴。
直到我的下颌被他吮舐得到处shi漉漉,他才停下来,接着他一手搂住我的腰,微用力让我前倾靠在他的身上,一手捧住我的脸,让我仰起头与他对视。
我眼看着他亲吻我的额头,鼻梁,颤抖的眼皮,双颊,嘴唇和下巴,仿佛某种郑重的仪式,标记他的所有物一般。
沈令戈深叹一口气,或者说是呼吸,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手掌可以包裹我的半张脸,我感觉到他的大拇指在轻轻摩挲我的面颊。他说:“疏默,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直直地看着他,即使到此刻,我已经对彼此的关系明了,也早在先前的相处中确定他的心意,我早该淡定,早该沉着冷静,但事实却是在“喜欢”的字眼从沈令戈嘴里向我说出,我仍是像置身梦境一般不敢置信。当愿望成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不敢欣喜若狂因为生怕这个美好的场景破灭。
沈令戈那么好,我却如此平凡,甚至异常,而我得到了他,我怎么配得上?我怎么敢相信?我甚至感到了窘迫和恐慌,宛如衣衫褴褛又饥肠辘辘拾荒者面对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美味大餐。
但这又如何能阻止我紧紧抓住沈令戈?
我可以、也宁愿用尽前半生所有勇气和坚持,用尽一切奋不顾身的果敢,用力地点头,只为了向他表白心迹:“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