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戈的回答。
沈令戈并不躲开我的视线,隔着一张桌子——短短的距离与我对视,只是沉默。然后他仿佛是妥协了般,又有些轻松似的,微一笑:“因为方便。”
我微微一想,有些脸热:“方便什么?”
沈令戈却再不说,轻松的,笑而不语。
我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到这个时候,我不依不饶:“是什么?”
沈令戈转而问我:“你觉得呢?”
我说:“我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想法。”
我感觉到到此刻只差一句话,就差一句话。
我说:“告诉我。”
我们两个人之间,我希望这句话是由沈令戈来说出口,因为我甘愿他掌握着可以戳穿不论是金窗户、银窗户、铁窗户还是纸窗户的利刃。
同时因为席暮柏,我变得战战兢兢,更害怕承受失望,自私地想成为那个被赋予掌控、主导关系的权利的人。
我几乎是希冀地盯着他。
然而沈令戈没有说出我希望的那句话,他跳过我的问题说:“你会搬过来吗?”
我有些委屈,定定地看着他。
然而沈令戈的眼神太温柔,甚至让我有了请求和讨好的错觉。
我感到无奈,冲动剂也缓缓失效,没有再追着问,但心里仍是有莫名的坚持:我想要沈令戈先说那句话。我以为他会说,然而他没有——我也不会说,至少不是现在。
我只好安慰自己,也许是时机未到,况且现在的状态我也不是不享受。
沈令戈又一遍问,他的眼睛似含着脉脉的情:“你会来吗?”
我再没有犹豫,小声说:“我会的。”
我会努力走向你的,我想。
*
沈令戈同我一起从餐厅出来,恰好到了接星星的时间,他便载着我去星星的小同学贺安歌家里接他回来。
我见到了星星口中常提的贺安歌,是个彬彬有礼的帅气小绅士,十分照顾星星,但星星似乎不这么认为,他在回途车上与我抱怨:贺安歌总是要管他的事情,管他吃饭,管他喝水还要管他和谁玩,很令他困扰。
我便提出建议:“那星星可以跟老师提说想要换座位,如果不是同桌的话,会不会感觉好一点呢?”
星星却没有同意,他支支吾吾地说:“他会伤心的。”
我坏心眼地笑眯眯道:“那就没办法了呀,你们只能做亲密的好朋友了。”
星星惆怅地叹了口气,nai声nai气地说:“好吧。”
沈令戈听到我们幼稚又认真的对话,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
师姐已经回来,房子的事情也敲定了,所以我也不打算拖延,计划趁着周末搬过去。因为只有一个人的东西,犯不上找搬家公司,我便打算自己来搬,沈令戈自然说要过来帮我。
我跟星星说了这个消息,他高兴极了,兴奋地直搂着我,一直黏在我身上,小声地在我耳边喊我妈妈。
到了我家楼下,他也要跟着我回去,说晚上不走了,就住在我这里。
我为难道:“可是家里没有多余的床给爸爸睡,怎么办?”
星星狡黠地笑了,露出一嘴小米牙,软软地撒娇说:“那爸爸回家。明天默默搬家,再一起把我也’搬’过去!”
沈令戈:“……”
星星紧紧抱着我不放,我也喜欢他,便对沈令戈说:“要不星星就在我这里住一晚上吧,正好明天过去,你放心吗?”
沈令戈微笑:“当然。”
他把小朋友需要用的东西交给我,然后离开了。
星星又乖又软,照顾他简直不需要我费什么令人恼的力气,反而是晚上搂着他软软香香的小身子睡觉,连梦似乎都变得香甜治愈。
第二天,小星河和我同时醒来,他一睁开眼,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就提醒我今天要搬家,该收拾东西了。
我不由好笑,答应他吃完早饭一定开始。
我简单做了些吃的解决了两人的早饭,开始着手打包。
之前知道要搬家,早早地准备了各种尺寸的瓦楞纸箱,现在便都拿出来摆在客厅里备用。
星星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兴奋——其实我也是。他想要帮忙,但年龄太小,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活计,只好拿出画纸和彩笔给他,说:“星星画画吧,画妈妈收拾东西的样子,好不好?”
星星想了想,觉得画画也是重要的事情,愉快地答应了。
因为知道这里只是临时住所,我其实一直都克制着购物的欲望,大多情况下只买必须买的东西,即便如此,收拾起来也仿佛无穷无尽似的。而加上我从不曾在买衣服上注意,导致各种衣物打包了一箱又一箱,很快在客厅一角堆起一座小山。
沈令戈敲门的时候,我刚刚把所有衣服装好。
沈令戈进门,问:“收拾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