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确实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这位主人从清晨睁开眼睛开始,心情都好得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大概是终于吃饱了肚子的缘故,落月此刻心情也不坏。他看着楚霄步履轻快地去开衣柜门的背影,心里也没有沉重到哪里去。——他总觉得,这男人此刻也不是有多正经地要罚他。
直到楚霄一把拉开了胡桃木衣柜的门——那一瞬间落月几乎想捂眼睛:衣柜内物件的视觉冲击感简直太强,色彩缤纷地在眼前炸了开来。
最先入眼的是几根耀武扬威的豆绿色鸵鸟毛领子,和一片荧光粉的荷叶边。还不止如此,这衣柜曾经的主人定然是个在审美上极具个人特色的女子,柜中每件衣裙都色彩明丽得张牙舞爪。蓬松的,闪亮的,缀着闪粉的,镶着钻石的,丝绸的,锦缎的,薄纱的,或长或短的各式女裙凶相毕露地从衣柜里探出了头。
“最喜欢哪种颜色?”楚霄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唇角,忍着笑问整个人又一次呆滞了的清秀半妖。
落月站在原地神色空白地呆滞了几秒,简直说不出话——他好像知道了这个十分恶趣味的男人此刻想叫他做什么。
“…深蓝色。”落月闷闷地说。放眼看去,只有楚霄身上穿的深蓝色晨袍看起来十分顺眼,衬得这人身高腿长,当真十分好看。
坏脾气的城主显然被这个回答取悦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唇边扬起的弧度更鲜明了些。
“嗯…那最讨厌什么颜色?”
落月无力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这衣柜里面的任何一个颜色他都很讨厌。
然而楚霄显然并不打算等他自己来选,伸手随便在衣柜里拨了几下,扯出一件鲜红色的单肩鱼尾礼服,丢给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丧的半妖。
“来,穿给我看看?”
这一柜衣服,来自楚霄的一位远亲。那位自称与他有些亲戚关系的老姑婆听说楚霄是凛山城一城之主,又没有婚娶,便拎着她一把年纪嫁不出去的侄女跑来凛山城,在城主府赖着住了几个月,想方设法地想要那瘦得像根竹竿、说话声音像鸽子叫的老姑娘当上城主夫人。——结果那姑娘连楚霄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反而与城里一个生得十分雄壮的佣兵看对了眼,私奔跑了。老姑婆气得暴跳如雷,丢下了一柜衣服跑回了都城。楚霄至今记得那两位女子穿得犹如山鸡一般在城中摇曳生姿的惊人景象,今日说起要罚妖奴,第一时间想到的倒是这个。——毕竟,说是要罚,他其实心里只是想逗一逗这个当真很合他心意的半妖青年。
以及,楚霄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半妖生得十分好看。既然是好看的东西,换着花样打扮一番,自然是种趣味。
落月颓然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伸手扯开了身上裹的晨袍,露出了白皙纤细的修长身体,抓着那件鲜红的礼服裙,往身上套。
…不穿衣服,和穿一件恶趣味的女裙之间,到底哪种更好一点?落月觉得自己实在很难想清楚这件事。
这件礼服裙是单肩鱼尾长裙,并没有扣子,只能套着穿上。落月纠结了一下,弯下身子,把裙子从脚上开始往上提。提到腰间,还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向上扯,到了胸膛,便卡住了。这裙子原本的主人大概瘦成竹竿一般,既没有胸肌也没有胸,才能把这条裙子穿得合身。
落月求助地看向楚霄,那男人坐在床边上,两条长腿交叠着,脸上带着一种十分可气的笑,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落月无奈地又把衣服向上扯了扯。“刺拉”一声,红裙的丝绸料子不结实,前胸硬是被撕开一条口子。
“…” 落月满脸麻木,把撕破的衣服扯上肩头,把手臂从单肩的肩带中穿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满满的是“反正我只能这样了”。
楚霄几乎笑出声来,站起身,揽着不情不愿的红裙半妖,半推半拖地往梳妆镜前走。
镜中映出的半妖当真十分…诱人。或许是由于身上有妖族血统的缘故,落月的肤色是人类中少有的白皙。这样的肤色,非常衬他漆黑的头发与眼睛,以及身上那一身艳红的长裙。长裙的肩带是一条飘逸柔软的丝巾,绕着半妖线条流畅的手臂,又垂到纤细的腰身。这件衣服楚霄倒没见那竹竿一般的老姑娘穿过,但想来那女子就算穿了它,也定然不会有此刻半妖穿上时雌雄莫辨、艳丽难言的风情。
只是,红裙的胸前非常尴尬地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不仅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而且…楚霄伸手,在半妖裸露在红裙外面的左边ru尖上捏了捏。
“这样露着,是要勾引人吗?”楚霄声音带着低低的笑,一只手把半妖急促地倒吸气的身体用力禁锢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加了点力气,把那颗淡红的ru尖向上提起,毫不留情地拧了半圈,又用指甲轻轻刮了刮。
…早知这裙子会裂在这么没法说的部位,落月心想,自己早该在背后撕开再穿。
但此刻他已经被楚霄又紧紧箍在了怀里,背后紧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敏感的ru粒被搓揉几下就涨着挺立了起来,又酥又痛,又带着点难以出口的痒。落月双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