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因为双方将领倒是并没有打算以命相抗。
帝君有令,要诸仙将从魔境带回落月仙君。但众人见了落月仙君贪生怕死甘愿匍匐魔尊脚下的模样,仙将们总觉得这一仗似乎真是为了从魔尊手里夺一个低贱奴宠一般,打得甚是无趣。而今日魔尊并不留手,漆黑长刀威势比平日更加惊人,倒有数名将领在他手下受了不轻的伤。众人便多少有了些退意。
而罪魁祸首的落月仙君,就默默跪坐在浮空灵舟里魔尊为他画的禁制法阵内,半垂着头,一头未曾束起的凌乱头发将脸庞掩了大半,苍白的手指抓紧裹体的漆黑披风,神色恹恹的,看不出喜怒。
韩若瑾仍在挣扎。他今日本想拼了命也要把旧友带回仙界,与楚绡不要命地对了几剑,却震出胸腹间一片暗伤,鲜血止不住地从嘴角往外溢。见众人都扯着他要退兵,他终于再忍不住,微卷的黑发染了一篷的血,犹自扯着嗓子吼:“萧落月!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话就是他甘愿做魔君的宠奴呀!当众求的呢,整个魔城都看到啦!”旁边蛇魔朱檀嘻嘻地笑,红衣飞舞,夹着蛇毒的一鞭狠狠抽来,刁钻歹毒。韩若瑾勉强避开了,发狠地一剑将那媚态勾人、手下却狠辣的蛇魔逼退,仍不放弃地吼:“萧落月!你和我说一句话!”
禁制法阵内,落月仙君极缓慢地抬起头,望向状若疯虎的旧友。
“就是贪生怕死啊。”他轻笑,“所以我去求魔尊收我为奴。”
然后,在韩若瑾惊愕又有些失望的神情里,落月仙君想了想,随手轻轻扯开身上的披风,露出了一半白皙的胸膛,上面未曾褪去的嫣红鞭痕,以及方才闪过众人眼前的血红环链。
“魔尊对我宠得很,平日里也就是被打打鞭子什么的,比上诛仙台好得多了。”他又把披风裹了回去,偏过了头。“不必惦念了。”
落月仙君看到阵前的楚绡倏然扭回头望他,黑沉沉的眼眸里沾了一丝不豫的神色。他心里忽然异样地松了一刹,冲着楚绡勾了勾唇角,道:“等魔尊回去接着罚。”
说完,他索性裹紧披风躺下,将脸转向内侧,什么也不去看了。
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弱。双方各有伤亡,仙界诸将都不乐意在魔息深重的边境久待,不久便匆匆退了兵。落月仙君听到楚绡狼皮靴沉重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然后他整个人就又被扯进了魔尊怀里,深重的血腥味浓浓地将他包裹,却异样地有些令人安心的味道。
“受伤了么?”落月仙君轻声问。
楚绡倒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方才见他主动冲着韩若瑾扯开披风时心里萦起的一丝怒意没来由地消了些。
“没有。”他沉着声音说。随即施了个清灵决,洗去了身上的一身血渍。他将仙君揽在怀里,扣得极紧,转了个身,令他与自己面对灵舟外侧。灵舟迅速没入一片昏沉灰暗的魔息当中,朗空晴日又看不见了。
楚绡个子高大,落月仙君原是修长的身形,但完全站直时仍比他低半头,此时还是没有完全从上一场过分激烈的责罚中缓过来,便仍旧有些软地挂在魔尊怀里,望着灵舟外魔境一片赤土发呆。楚绡便把下巴搁在了他的发顶上,沉沉思索一会,忽然问:“听说仙族修道最重修心,否则便会生心魔劫。越是修为深厚的修士,心魔便愈是厉害。但近千年来,可没有听说过有仙修大能堕魔的故事了。你说,仙修的心魔都去了哪儿呢?”
仙君沉默一瞬,然后在他怀里极低地笑起来,说:“是呀,真奇怪,去了哪儿呢?”
楚绡知道他绝不会坦承半个字,但此时已不必再多说。他手指从裹体的披风下钻进去,轻轻探向他腿根。仙君哆嗦了一下,也未阻止。但楚绡的手并不是如平日般随意戳弄进他后xue,而是缓缓在他受过重刑、肿胀痛楚的伤痕上抚过,然后去前面取下了那枚金铃。
“真是胆大包天…”楚绡轻轻叹息。“众叛亲离,连命都填进去,你值吗?”
若魔尊此时玩弄他的身子,纵然腿间仍旧痛得像被劈开了一般,他也只会借着媚药的余韵一边腻着声音喘一边yIn荡地扭给魔尊看。但这一句轻轻的话,却仿佛直刺进了他心里去。落月仙君心内忽然一阵酸楚,带得眼底也微微一酸,一颗泪几乎夺眶而出,又被他死死忍了回去。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覆在了魔尊揽在他腰间的手上。
“你还能活多久?”楚绡直白地问。
落月仙君在心内细细算了一下。这次他没再抵赖,也直白地回答:“一个多月。”
楚绡从身后环住他,轻轻啃咬了一下他玉白的耳垂,低声说:“那就把你锁在本座的床上,给我狠狠地Cao上一个多月,好不好?”
落月仙君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说:“那魔尊岂不是要累坏了。”
话音未落,ru尖就被狠狠掐了一下。他一声呻yin,又没处躲,只得往魔尊怀里缩了缩。楚绡轻声叹息:“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一天。——至于另一笔账,回头再和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