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玉心乱如麻,自然无心应付他,心中冷笑,也不愿意再虚情假意地遮掩了……
呵,大兄长不是个好的。
那这个花言巧语的二兄长又将何如?量他也不是个有担当、能扛事的!
她忍着嫌恶,不曾推开这与自己亲香的二兄长,只淡淡将先前与大兄长的说辞又说了一通。
再仰起小脸,看他脸色变幻,颇是讥讽地来了番一模一样的质问:“既夫妻都做了,左不过咱们也不是血缘兄妹,那二兄长是不是便该要择日禀明父亲大人,迎娶玉儿过门,真真正正做了名头上的夫妻?”
果不其然,二兄长也不曾比大兄长好得哪去!
这话音刚落,便见他避自己如避蛇蝎猛兽,急忙退散开来:“给父亲说?父亲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好玉儿,好妹妹,是二哥哥我鬼迷心窍,猪狗不如,才馋了你的身子,你可莫要把这事说与父亲,莫要,哥哥这厢给你作揖了,给你磕头下跪了成不成?”
秦暖玉也懒得多问一句,这做妾不做妾的事了。
她高昂了下颌,指了指门:“是玉儿命薄无福,女儿家清白名声大过如天,二哥哥不往外宣扬,便是二哥哥的恩德了。门在那儿,二哥哥好走不送,只盼日后莫要来了,若不小心被那起子眼尖的下人们瞧见了,你我都不好做人了……”
再看秦云景连连点头,要她再三保证不与父亲告状,得了肯定,才拎着下袍落荒而逃的窝囊背影,可笑,太可笑了……
想她城主父亲。
啊,不,是义父他威风一世,权赫滔天,在外雷霆手腕,将这偏安一隅的落败城池,逐日给管的安居乐业,渐趋昌盛,远近有名的富庶城也。
可这膝下二子,却未曾有乃父半分风骨威严,将来又怎堪大任啊?
若非义父只秦云昊,秦云景二子长成,就他俩这等货色,还谋求着子承父业,做继任城主,岂不是做那春秋大梦也!
如今她私心作祟,只恨这两人无情无义,占了她的清白身子却是一走了之,若他日她再嫁与人,被夫君发现她早就失了清白,又不知该将如何了……
便只盼着义父再纳良妾,枯木逢春。
老蚌生珠,再生麟儿,更盼这义弟聪明绝lun,文韬武略无一不Jing,只叫他两位当城主的憧憬如梦幻泡影竹篮打水才是……
且义父如今也不过三十六七,正是壮年,观其样貌风流,身形颀长英伟更甚二子,孰知她这希冀不能成真?
罢了,她何苦想这些虚妄的。
如今没了大兄长这指望,她不知前境如何呢!
莫非义父,真的如秦四小姐所说的那般,要将她送与那七老八十的京城高官做小妾玩物?
她这是贱命一条。
既受了义父这多年的养育之恩,平白也享了十来年不属于她的富贵安逸,便是听之任之,做得个所谓的物尽其用好了……
暖玉心下绝望,也不想再行挣扎命运,此番没了两位义兄的sao扰,这日子过得清淡静谧,且只等着义父发下话来,日后是死是活,全凭上天眷顾了……
半个月眨眼过去。
这日暮晚,竟不是小厨房的粗使婆子给她送来晚食,来的却是她昔日的贴身大丫鬟沁桃。
如今已受了她的连累,被贬成了秦四小姐院里的三等洒扫丫头了。
沁桃眼含热泪,先朗声道:“玉小姐,四小姐教奴婢来请您去湖心亭那儿一聚,她说今日是她从前、也是您如今的生辰,好歹也算得姐妹,她特意吩咐奴婢们来请您前去,赏您在这生辰之日好填饱些肚子……”
她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站在院门口的四小姐新提拔的大丫鬟,那丫头自恃金贵,正甩着帕子掩鼻驻足,仿佛这院落中有什么肮脏臭物似的。
才战战兢兢地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道:“小姐,我洒扫时,偷听到四小姐与婆子说话,这宴席上给您的酒里下了春药,只等您喝下,不多时便会软手软脚,回去时自有那腌臜下人埋伏在必经之路,要辱了您的清白身子,后四小姐再与一众婆子捉jian当场,冤枉您不知脸面,与那下人早有苟且呢!”
暖玉本就心有疑窦,这无事殷勤,非jian即盗……
如今又听沁桃这一低低提醒,雪背上冷汗涔涔,黏腻腻地吸住了里头小衣,闷得几乎透不过气。
天啊,这四小姐为何如此恶毒?
明明晓得她即被父亲远嫁,做妾,做了玩物还不罢休。
如今竟要将她配给下人匹夫侮辱,不知是如何个腌臜模样,还要捏了个通jian苟且,若再被众人瞧上赤裸当场,只怕是丢尽了脸面,最后不送去浸猪笼沉塘,她也没脸存活于世了……
可这时她又不能不去这鸿门宴,寄人篱下,哪敢给这真小姐没脸?
只推说这粗布褴褛,怕污了四小姐的眼睛,回房更衣时,特藏下了些防身的物件以作周全。
等随丫头们去了湖心亭,秦四小姐早就等在那儿,不耐烦地翻了大白眼:“玉姐姐好大的脸面,竟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