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程颖光着身子被捆住手脚坐在床上,嘴巴里含着块儿布,又围了圈胶带,有避开头发但还是粘了很多。
而我在给她眼睛边上的伤口擦药。
或许应该先给她擦干头发,我这样想。
其实她还是不太老实,眼睛总是突然睁开,我很担心会把夹着棉球的镊子戳进她的眼睛,又火大到想直接把她眼睛戳瞎。
总而言之,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简单包扎好了。
我开始解她头发上的胶带,沿着头发丝方向一点一点地来,她可能还是疼到了,一扭头拽下来一片。解开之后她立马吐出嘴里的东西,蜷缩的布还没完全展开,大概看得出是条内裤。
你要的内裤。我不想等她先开口。
是你穿过的吗!是刚才换下来的吗?那你的味道好好哦,我真的可以直接穿上吗?穿上之前我可以再闻一闻吗?
我把内裤堵回去了。
把她头发擦干以后我给她手腕松了绑,准备好的睡衣就在床上,内裤在她嘴里,重新塞回去之后她反而不吐出来了。
我趁她还在解腿上绳子的时候移步到门口,干净利落地锁好门。
从前收留她得到的教训,我在我卧室外面又加了层锁,刚好能把她锁在房间里,接下来她怎么样就不关我事了。
我的头是真的很疼,现在我只想睡个好觉。
沙发很软很舒服,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睡着了,做了几个梦,但记不起来。恍惚中又梦见了她,不过无非是一些过去的事。梦是梦,梦里的她不是她。
她穿戴红色确实比其他颜色好看......
我被门铃吵醒的时候是半夜一点半,左右。我意识到昨晚因为程颖身心俱疲难得早睡,可是没持续多久,睁开眼还是每夜失眠的这个点。
我因为烦躁甚至没有在脑子里想想会不会是什么可疑的危险人物,拿起门口断了的拖把棒就直接打开了门。
棒子挥了下去,来人用手肘挡了一下,我没来得及收回力道,这一下实实在在挨在她的手臂上。
程颖抱着胳膊钻进家门,走到屋里才开始哭,才开始叫,才开始痛。
我觉得吵,也觉得难受,所以我说不出话。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带着没办法掩饰的浓重的哭腔跟我说:
我不想见不到你。
我经常搞不通自己的想法。
曾经的家庭,现在的生活,包括与程颖的过往都让我头痛不已,暴躁不堪。
可我从来不想真的伤害她。
所以我现在表现得十分慌乱,这一晚上她受了很多伤,在遇到我这个晚上。我又开始不自觉认为自己是个倒霉的人,并且厄运还会带给别人。那个男人都没给他钱,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
这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我手足无措地在家里翻箱倒柜走来走去,但始终找不到几个小时前才用过的医药箱。
我又冲回程颖面前试图检查她的身体,但又意识不到我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
我甚至想哭,想跟程颖比比谁哭得更大声,可这种时候我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最后是她拿下了我抓着头皮的手,一点一点把我紧握的掌心掰开,我看到上面拽下的一团头发。
没关系,我不太疼了,但你还是得照顾我,别再把我关起来了。
她这样说。
握着我的手,rou麻地抚摸我的掌心。
我终于哭出声来。
什么时候被程颖推到沙发上的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从她递上嘴唇的那一刻,头脑就已经停止运转了。只能又一次上她的当,掉进她的陷阱,被她控制,由她主导。
偏偏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还让人甘之如饴。
我试图在迷茫中抓住一丝清明,可甚至我的眼睛都被晕开,耳朵也被堵上,完完全全找不到出路,碰不到支点。
我想干脆沉沦下去。就这样顺了她的意。
可这个时候她却又出口嘲笑我:
小枫叶,你怎么永远学不会接吻。
说着挑衅的话,语气还是是一如既往地妩媚娇俏。
我回不过神,也根本没心思听她调笑,一心只想追着那双唇走。
往前压到她的伤,她吃痛叫出声,又立马翻脸抱怨我弄疼她。
而且还藏不住心思,控制不住手脚!
她跨在我的大腿上,扶着伤到的胳膊,居高临下看我,皱着眉头却像在撒娇。
算了,她又笑了,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教会。
然后重新按上我的肩头,打算接着进行刚才临时喊停的情事。
不过我已经趁着她言语的空档找回了部分理智。我把她摸索到我的锁骨的手取下来,握在手心里,下意识地也用拇指指腹摩擦她的指甲。
我半瘫在沙发上仰头看她,她见好就收不再出声,大大方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