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有人敢质疑,你自己也不可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如何做一个皇帝,你更要记住,这天下,只能姓厉。”
说罢便不再理他,继续处理朝事,厉临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他现在还不懂厉青澜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直到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如今所有的不明白便有了答案。
第三十一章
“你是说,摄政王要离宫?”薛玉林下朝后暗地里知会燕柳儿,找个借口与他见一面。燕柳儿便寻了个由头宣见帝师大人,只是没想到,薛玉林急着见她却只是为了厉青澜要离宫。
“嗯,今日早朝宣布的,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通知后宫。”
“你看,我就说厉青澜于皇位无意,他既要离宫,于临渊于燕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这般急着见我是为何?”燕柳儿坐到薛玉林怀里,环着他的脖子。
“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猜不透他怎么想的。”
“你想那么多作甚,厉青澜本来就只是想要那老东西和老女人的命,别的他都不在乎,也许是看临渊也大了,便想着可以放手了呗。”
“可当年,那件事当真只有先皇先皇后介入吗?”
“嘘!”燕柳儿的手指抵在了薛玉林的唇上,“当真只有。这对每个人都好。”
“我明白。只是他居然放过了楚家,还有那么多皇子公主,到底是还小,不知道斩草除根。”
“你啊,还是是太不了解我们这个摄政王了。楚家,厉青澜不是不想动,我是觉得他一直在找机会,等待着把楚家连根拔起。至于皇子公主,他一向祸不及妻儿,就是那些反抗他的官员他都会留下妻儿,想来是下不了手。”
“你倒挺了解他。”
“我当然更了解你。”燕柳儿的手指在薛玉林的胸膛上不安分的画着圈,被薛玉林一把抓住,“今日太后可又要抱恙了。”说着便抱着燕柳儿去了里屋......
“娘娘,这...摄政王要离宫,那不是?”
“不是什么?摄政王要做什么,我们还没资格置唆。”赵烟儿轻斥了一声,厉青澜已经好久没来了。那天的事情,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茕姬不见了,不知是死是活,而其他参与这件事的人,死的死,残的残,那笙箫姐弟,被断了手脚丢给了牢犯,想想都心寒,到底是跟了他一年多的人。
“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赵烟儿打断了丫鬟,那阿彦,必是厉青澜心上的人,所以不能留,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太早了,“要沉住气。”
赵烟儿摘下了菊花丛里半开的一朵,强行扳开花瓣,剥落当中的花蕊。像是劝丫鬟,更像是劝自己。
浩浩荡荡的离宫在三日内结束了。摄政王府是新建在距离皇宫最近的街道上的新府,厉青澜早在三年前便开始修建了,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厉青澜是给自己修的府邸。
厉青澜在主殿,赵烟儿在后院侧殿,那些个莺莺燕燕厉青澜全都丢给了赵烟儿,让她分配。而阿彦,在后院的一个小阁楼,半边湖水半边绿荫,好似与王府的世俗之物隔绝一般。可阿彦不知道,这小楼,是这个王府最早修建的。
阿彦很满意,所以当天夜里,就在这小阁楼上,好好的“奖赏”厉青澜一番,害得厉青澜第二日迟了早朝,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坐到皇帝右下的摄政王的位置上。
只是很久以后阿彦才知道,那小阁楼是厉青澜心底,最后的净土,最后的归宿。
“不知丞相大人对此事怎么看?”薛玉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府,化作小厮,避开所有人,只为与人谋事。
而被唤作丞相之人,正是楚家家主,先皇后之父。当年,厉青澜以抓jian细的名义,杀了先皇,也杀了他的女儿和大外孙,朝中所有人,所有人,敢质疑的全都血溅当场,养心殿外的台阶,染了多少忠臣的血啊,楚家家主如今想起来还是心凉,但,厉青澜没有动他,他以为他不敢,到现在都这般以为。所以厉青澜他是一定要杀的,不仅要杀,还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拿这厉家的江山为自己的女儿血祭。“不管什么原因,我不信那小子是不要那个位置。”
“但他如今已然出宫,势必让有些朝臣更是对厉家忠心耿耿,对厉临渊那小屁孩俯首称臣。”薛玉林提出了担忧,他始终不明白厉青澜为何不做皇帝,但不管是厉青澜还是厉临渊,只要姓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又如何?皇宫外可没皇宫那么安全。”丞相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用手沾了茶水,写了个字。
“还是丞相大人心思缜密。”薛玉林适时恭维,“只是,事成之后,我们该用什么理由?”
“理由?弑君便够了,更何况...”丞相拍了拍手,“进来。”
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十七八岁模样,玄衣长袍,眉宇间却有几分与厉临渊相像。
“见过帝师大人。在下厉临晏,哦不,在下楚晏。”厉临晏是先皇后的嫡次子,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