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燕时絮还是他离开CN-31星前那副二十出头的模样。
他依靠在床头,一边轻轻地拍他的脊背一边低低地哼歌,声音又轻又柔软,像是床边摆着的漂亮的金色花束在阳光下舒展的花瓣,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一半,露出苍白的胸膛。
梦里的燕怜深一会儿是四五岁的样子,手短脚短,像一个软乎乎的团子,一会儿又是他刚刚成年的青年体型,流畅的肌rou线条蕴含着引而不发的力量。
他处在一个奇妙的梦境状态里,像是漂浮在半空,从另一个视角看向两人,又像是正处在自己本身体内,所做的一切都发自内心。
“爸爸……”他看见团子样的自己抱着燕时絮软乎乎地蹭,撒着娇要爸爸陪着睡才肯好好睡觉,幼稚得令人不忍直视。
但年轻的燕时絮好像就吃这一套,笑眯眯地推拒了几次,换来了小朋友更加猛烈的撒娇攻势,才像是心满意足一样促狭地笑了笑,不再欲擒故纵,和小孩一起躺下去。他继续慢悠悠地轻轻隔着被子拍抚,口中哼着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令梦中人平白生出“好听”概念的调子。
在梦中看见自己睡觉这种事多少有些奇怪,但燕怜深此时也插不了手,只能看着梦里的小深在燕时絮怀里睡了过去,只是睡得不甚安稳,总在拱来拱去,而燕时絮虽没有睡着,却很包容地躺在那里,眼帘文雅地垂下去。
和燕怜深记忆里的爸爸一模一样。
倘若梦境就这么结束在这里,未尝不是个温馨的故事。只是下一秒,燕时絮怀里那只短手短脚的团子就变作了大人外表,却还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样拱着燕时絮的胸口,八爪鱼一样把稍年长的青年牢牢抱住。
梦里的燕时絮也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用对小孩的态度拍了拍他,又微微皱着眉苦恼似的说:“睡不好吗……”
他想了想,很熟练似的把胸前的衬衫拉开了,袒露出半边的ru粒,又轻轻托着燕怜深的后脑,挺着胸主动地让他凑过来。梦里睡迷糊的燕怜深似乎也察觉到什么,鼻尖在胸口蹭了蹭,把软绵的ru尖蹭得坚硬地立起来,随后啊呜一口叼住,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再也不放开,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发生在云里,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后来的燕怜深总怀疑是不是因为做这个梦时他还几乎完全没有什么相关的知识,所以才导致中间的过程都那么模糊——不过想想也好,模糊一点多少是让他少吐了好几次的。
燕时絮早年是把他护得很好的,虽然自己在做那种工作,但多少还是职业化、有些体面的,因此也并不会把工作上的事连带到生活里。这也导致了燕怜深第一次接触到那种事就是认亲那次混乱的场面,一度导致他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也就是在那次之后,燕时絮才丢了工作,不得不开始廉价地贩卖皮rou,也不再把他好好地隔绝在那个Yin暗的世界之外。
于是一阵恍惚间,燕怜深就看见那个躺着的年轻的燕时絮从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突兀地换到了一间灯光晦暗的房间里。白衬衫和干净的短发也不见了,他赤裸着,跪在玻璃制作的冰凉又透明的小茶几上,背朝着他乖乖地掰着屁股,身上很脏,屁股上就更不必说了,就连背上和晃动的头发上都粘着肮脏腥臭的黏稠ye体。
梦里的燕怜深像是占据了当年那群纨绔的位置,掐着青年细瘦的腰抽动,在苍白的、肮脏的腰间再添上两道青色的指痕。
等他终于一个激灵发泄出来,那刚成年的年轻人却又好像恢复成了当年无力的孩童,跌跌撞撞被拉进不属于他的世界,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抱住那个满身污浊的青年。
军校昏暗的四人寝中,燕怜深睁开眼。
四周静悄悄的,三个节奏不同的呼吸声平静地起伏着,他的室友们都睡得很好。
他静静地环视了一眼房间,拽着上铺的栏杆猫一样灵巧又安静地翻了下去。
换鞋、取换洗衣服、从架子上取下牙刷和漱口杯。
井井有条地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燕怜深静悄悄地拿着东西打开了宿舍的门,走向了位于走廊尽头、集体公用的大洗手间。
寂静的黑夜里,没有开灯的洗手间最靠角落的隔间里传来了压抑的呕吐声。
“……搞定了!”
严朔愉快地磕了磕腕上佩戴的智脑:“之前忘记断网了,不过刚才仪器上传的检查资料我已经从云端上删除了,就保留了一份压缩包一起发给你了……不过估计你也看不懂,我大概总结了一下问题所在和治疗方式,身体上的毛病单子我也开给你了,都是本地有的药,买就完事了。不过时间太久远,有些留了病根,不一定……或者说多半没法根治,不过治一下总归是好的嘛!至于其他方面嘛……目前看来他对你挺依赖的,有些需要身体接触的你亲自去辅助治疗效果会好很多哦~”
他轻快的声音把燕怜深从回忆深处拽了出来,他回过神,打开智脑扫了一眼:“行,回头有问题我再找你跟进……等等。”
他匪夷所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