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结果在那一上午过后,他果真如约带我去了我想去的几个地方。
我们到了迪士尼,秋叶原,东京铁塔,还有我非常好奇且感兴趣的歌舞伎町,吃了日本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寿司,在城镇周边一家小旅馆泡了温泉浴,碰巧那天晚上天边划过流星,于是想起了新海诚的那部你的名字,就当晚去了你的名字的几个取景地。
这一切的一切,直到踏上东京的机场,我都觉得梦幻又不真实。
“等以后有空,我还可以带你来这边的白川乡。冬天下过雪后,那里就像一个童话镇。”
候机厅里,他转过头神情认真地对我说。
“以后是多以后?”我问。
“只要你想,我都行。”他说,然后牵起唇,“而且我不介意除你我之外,再多出一个。”
说完,他拿手比了比,差不多是个两岁小孩的身高。
我听得有点羞赧了,哼了声我还是个孩子,才不会早早就生孩子,换来他一句那可说不定,万一到那时你就想了呢。
两小时的机程,当晚我们就回了国,落地的地方是我上学的城市,离我家有好几百公里,于是他就把我带回了他家。
小区安保很严,里面停着的几台车不是911就是GTR,沿着种植了梧桐的林荫道朝前走,停在一栋只开了玄关灯的的别墅前,他掏出钥匙,开了门。
“请进。”
他朝后倒退了步。
我说了声谢谢,迈进门去。
地板很干净,站在门前地毯上我迟迟没敢下脚,不过也不用我开口去提,身后的人就会意地绕过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摆在我面前。
之后他进去把客厅的灯打开,我跟在他后面,抬头环视了圈,整个房子装潢偏美式,看得我稍稍愣怔了下,心底里大概对他父母有了一定的认知,应该都是些审美很好且生活充满情调的人。
洗漱好后已经到了凌晨,他没去他的房间睡,而是陪我睡了客房,虽然两人都洗过澡,但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干,只开着床头的藤球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注意到床脚桌子上的一台胡桃色收音机,于是他起身帮我连了蓝牙,我们选了一首喜欢的歌,就那样一直单曲循环。
“这边夜里好凉快。”我看了眼吹起窗纱的夜风,感叹道。
“如果你想避暑,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他说,然后笑笑,“反正我爸妈也不回来。”
“说起你爸妈……我怎么怀疑,是你让你爸来当说客的?”
他笑出声,声调轻松悦耳,“此话怎讲?”
“虽然他的表演已经非常完美了,但,你知道的,女孩子的第六感。”
他没吭声,维持着笑意。
两人又静静听了会儿歌。
“和蝶。”
“嗯?”我转过头。
藤球灯暖暖的灯光,零碎地洒在他的侧颜上,线长且低垂的睫毛,都跟着镀了层金光。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在医院里,你总是给我削苹果的事?”
我点点头:“嗯,说过。”
“从那以后我就对苹果有心理Yin影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吃苹果。”
“……”
他又笑出声,看得出心情很愉悦。
“那时候我爸妈很忙,他们没空管我,虽然我生的不是什么特别重的病,但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吧。”
“哦!”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我妈之前跟我说的,那四个月里几乎没有家人来看他。
“然后你呢,我算算,那时你应该只有十多岁,话特别多。”
话多?
小孩子哪个不话多。
我从鼻子里哼出声。
“那时候我不能下床,但你能,我也算是被你和你父母照顾过,说起来一直很感激,想亲自去一次你家里,和你父母吃顿饭,好好地道一次谢。”
“啊?去我家?”
鄙人小小寒舍……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他转过头,神情专注地看着我,“既然你都见过我爸了,那我不能去见见你爸妈嘛?”
“啊哈哈,当然,当然行。”我悻悻地笑,“那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和我说?”
“开始没认出来。”他说,语调很轻,“但长相总觉得熟悉。”
“孽缘啊。”我感慨。
“这世界很小,缘分总是很奇妙。”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语气说,然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点缀着的几颗星星,“于是我就去找当年见过你的人,想求证一下。但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都忘了。”
我眉毛轻挑。
“最后迫不得已,我只能托人联系医院里管理档案的人,那些档案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所以稍稍麻烦了点……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你当时喜欢我吗?”
我眨眨眼,单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