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又总是害怕自己的出现刺激到了她。
无论是医生,还是自己,都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独独不乐意见到他?
医院的夜晚总是安静得可怕,赵母守着熟睡的赵嘉儿到深夜,开门见廖书言还守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有些惊讶:“你还在呀?明天没课么?”
廖书言笑了笑:“我想再多陪她一会儿。”
赵母心疼地看着他,疲惫地笑道:“我守着她呢,你明天还得工作,回去吧。”
身后,突然传来赵嘉儿迷迷糊糊的声音:“妈妈,您在和谁说话?”
赵母连忙回身关上门,笑着应道:“路过的一名家属。你怎么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嘉儿的眼角挂着几滴泪,正苦恼地皱着眉头,低低地道:“我做了一个很乱很乱的梦,梦见自己还在大学念书,嘉清和池小勉都在,可是后来,梦就变乱了,我去过一些地方,我记不起来是哪里,也不记得是和谁去的……妈妈,我想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嘉清……嘉清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妈妈……嘉清在哪里呀?”
赵母心一紧,下意识地向病房门那边看了一眼,又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赵嘉儿:“嘉儿乖!妈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想他了么?你好好治疗,身体好了,就能见到他了。”
赵嘉儿睁着泪汪汪的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赵母:“真的?可是……”
“真的。”
虽然早已经知道赵嘉儿如今不待见他,甚至是忘了和他经历的种种,但是,在门外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廖书言还是觉得难受。
他默默离开了病房前,走出医院,突然感觉春夏之际的夜风也格外凉。
坐在车里抽完一支烟,他就启动了车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和平公寓,林婶偶尔过来给他送点吃的,顺便帮忙收拾屋子。
但是,没有赵嘉儿在的家,已经再也勾不起他回家的欲望了。
车库的电梯口,梁诗琪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地上,见了他,便笑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书言哥哥,你回来啦!”
廖书言摁下电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呀!”梁诗琪仰着脑袋看他,从肩上的帆布包里取出多层的不锈钢保温餐盒,殷切地说,“林婶说你总是不好好吃饭,我特意从云水禅心给你带过来的!现在应该还是温热的,你拿回去当夜宵吃。”
廖书言并没有伸手接过来,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取了车钥匙递到她面前:“太晚了不好打车,你自己开我的车回云水禅心。”
听闻,梁诗琪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泪水滚滚而落:“我不要回去!书言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大晚上的等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赶我走?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嘉儿姐姐她已经不记得你了,甚至不想见到你,你……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这个样子下去么?”
电梯门再次合上,廖书言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我送你。”
然而,梁诗琪却在他转身之际,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虽然我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做饭,但是我会好好学的!书言哥哥,你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梁诗琪的缠人劲,廖书言早已领教过多次。
若是以前,他还有心情劝劝,现在他又累又乏,不想和她计较那么多。在电梯再次下来后,他也任由梁诗琪欢欢喜喜地钻了进来。
给书房换上干净整洁的床单、被子,廖书言只简单吩咐了一句:“书房里的东西不要乱动,明天回去。”
梁诗琪虽然觉得委屈,但看他神色冷冷清清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老实实地洗漱,她就在他的催促下进了书房。
客厅的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她侧耳听着客厅的动静,却是静悄悄一片,什么也听不到。
没多久,客厅的灯便暗了,她以为他要进房间休息了,却猛然听到了玄关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梁诗琪也顾不得那么多,赤着脚跳下床,直奔客厅。按下墙头的开关,她推开卧室的门,门没锁,而房间里也果然没有他的身影。
她想不通,他回来又出去是为了什么?
拨通他的电话,她便嘟着嘴不满地质问了一声:“书言哥哥,你又出去做什么?”
电话那头,廖书言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你好好休息。”
廖书言挂断电话,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里寻找着24小时营业的披萨店。
赵母突然来电,说赵嘉儿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吵着闹着要吃鲜橙披萨,她走不开,又不好麻烦别人,只好找了他。
而廖书言找了几条街,终于在市中心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披萨店。
店里的披萨几乎售罄,自然也买不到赵嘉儿想吃的鲜橙披萨。
夜间,店里的客人不算多,廖书言便请求披萨师傅协助他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