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游了一阵子,便在潭底找到了颗水蓝色宝石。那颗宝石一遇云霜便迫不及待地与她融为一体。
云霜还没搞清楚宝石的功用,宝石便消失无踪,她也只能搔搔头,准备游回潭边。
潭边已在眼前,云霜却让一阵剧痛席卷了全身。那痛像是火焰燃烧至骨髓那般浑身火辣辣彷佛全身插满了大小不一的针,剧痛到了最後,云霜的意识越发清醒,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眼皮又沉又重。
她无力地倒在潭边,与深绿的潭水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伊人身姿曼妙红衣贴身,让路过的厉封敖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只好拿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将她抱回了他与裴清所在的洞xue里。
裴清自昨夜起便昏迷不醒,浑身香汗淋漓,像一盆水泼得似的,厉封敖已经帮她换了多次衣物,却见她没有醒来的趋势。
小抱抱被昨晚突如其来的剧痛吓到,逃到了护心镜的镜府里。再来吊着两泡水汪汪的眼泪跑出来缠住爹爹,说她好疼,在娘亲的身体里好疼,好像让大火焚身似的。
她让厉封敖抱了许久,才终於压下害怕的心情。现在见爹爹抱了个阿姨回来主动跑了出来,她天真无邪地眨眨乌溜溜的大眼,"护心镜说你趁娘亲无暇藉机偷吃,爹爹,偷吃啥啊?能分小抱抱吃不?"
厉封敖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不妨碍他回答,"小抱抱喝鱼汤如何?爹待会去抓鱼。"
小抱抱噘着小嘴吸着小手指,头偏了一边,小模样可爱着,她问厉封敖,"爹爹,鱼汤可不可以分给弟弟喝?"
厉封敖一边生着火,一边分心问小抱抱,"哪来的弟弟?"
"那边的姨姨肚子里有个小弟弟。"
厉封敖紧皱着眉头,他本来就打算将云霜救回来,等她自己清醒。如今听小抱抱说她有孕,心知不能放任她穿着shi衣,他走到云霜身边,隔空用灵力烘乾了她的衣服。
厉封敖心想好人做到底,又问了小抱抱,"小弟弟如今睡得安稳?"
小抱抱忸怩着小手指,不知怎麽回答爹爹,想了半天,决定把她知道的全说出来,"不太好,姨姨的身体跟娘亲一样一直被大火烧。小弟弟得了一块蓝宝石,他用那块宝石护着他的娘亲。"
说来说去厉封敖始终不清楚裴清身体里的大火究竟是怎麽回事?连偶遇的云霜也是如此。她的夫君不可能放任云霜怀着身孕浑身shi透倒在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他们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太久,与外界隔离,他们几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年,过得也是最原始的生活,打猎,伐木,抓鱼,采果。
叫厉封敖救回去的云霜,模模糊糊间看到一条乡野小径,她沿着这条路东倒西歪地走着,走到尽头是一条河,她将自己泡到河水里载浮载沉,她再度醒来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浑身shi淋地偎入男人的怀抱里,颤抖着叫唤,"师兄。"
"银霜,你怎麽回事?"眼前回话的男人是容华,云霜彷佛以银霜的视角看着过去发生的事,看着貌似平静其实已经气炸的容华,他的肺管子彷佛叫愤怒的热气撑开,不断地被沸腾生烟的热气灌饱。
银霜的声音彷佛带着蜂蜜的甜腻,软软糯糯,每一个音符都敲击在容华的心底,她说,"师兄,你别再躲我了好不好?"
容华害怕按耐不住自己,紧握着拳头,他将愤怒紧紧咬在牙根里。"银霜,你可有想过,若我不是你心上那个人,只是让你误认,你该怎麽办?"
此时的容华跟银霜被太虚子捡回不久,以师兄弟相称,他们皆无以前的记忆。银霜认定容华是自己的心上人,而容华则是不断闪躲银霜,容华隐隐约约地想起自己有个心上人,是一个刚在抽条的稚嫩的少女,她总是绑着两颗丸子头,垂着长长如丝缎般的银发,喜欢用青色的丝绸发带系着两个大蝴蝶,白嫩的耳垂时常戴着两颗莹润袖珍的珍珠耳环。
少女或穿青衣,或穿白衣,最不喜欢穿着纷纷嫩嫩的颜色,例如鹅黄色,又例如石榴红,丁香色跟藕粉色,这些都在她讨厌的行列里。那个少女活泼可爱,有个生动讨喜的鬼脸,喜欢叫他容哥,使坏时让人气得牙痒痒地,只是容华记不住她的样貌了。
容华不自觉为师弟魂牵梦萦,又想起曾经的心上人,觉得自己混帐透顶,为什麽见了一个便爱一个?他总是无意识地避着师弟,为曾经的心上人守着。
银霜低垂着眼眸,叫一排细若银丝般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星光。她在容华的掌心放下一样东西,她粉嫩的小手移开,居然是容华梦里的一双珍珠耳环。
她看着容华错愕的表情心里浮出快意,那双彷佛会说话的明眸浮现动人的光彩,她带着容华的大掌摩挲着自己白嫩的耳垂,上头有着一双耳洞。
银霜接着将师兄容华的手带往自己的胸脯,抚摸着一双软软嫩嫩的少女酥胸,她开口告诉容华,她第一天来到太虚山,便发觉自己一身的吻痕,若不是心上人吻她,她一定不从,又问师兄容华,"你是不是得了我的身子,便转头不认人了?"
容华这时才惊觉他梦里的心上人就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