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Omega的发言给震惊到,瑞恩斯眉头紧蹙,对方高傲鄙夷的视线令人不适,上前一步把身侧另外一位Omega挡在自己身後,瑞恩斯再好的脾气也被消磨殆尽,正欲开口回敬对方几句,一双细白冰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颇为讶异地回头看向身後人,秀气的Omega朝他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袖便试图将他带离那位趾高气昂的少年。瑞恩斯不解原先还会反击的人怎麽这时却偃旗息鼓,可他也并非当事人,只能顺着对方轻巧的拉扯力道离开现场。
瑞恩斯以为这种恶劣性格的Omega只能在老套的电视剧上看到,真的遇见了反倒有几分不真实的可笑,那个被欺凌的Omega就像是老掉牙的言情剧里面温柔又怯弱的主角,而恶劣的情敌咧着难看的嘴脸。
他听见那个被他们抛在身後的Omega嘲弄地大声讽刺道:「别以为乔西会看上你,肮脏下贱的--」
後来的秽语骂声瑞恩斯没有听清,唯有那个不经意紮进心脏的名字在耳边无限放大。复杂地看着眼前一头蜜棕色卷发的漂亮Omega,瑞恩斯苦涩地弯起唇角,以为可以逐渐淡去的名字其实一直如影随形。
直到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偏僻廊下,Omega才放开他,瑞恩斯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对方转头对上他的眼,碧绿的眼杵含着几分笑意,Omega朝他伸出手,「泰lun,学长呢?我可以请学长吃顿饭吗?」
「瑞恩斯。」快速地握上对方的手便收回,柔软而冰冷的掌心温度却在手上残留许久,「你没事就好,我等等还有课可能没办法赴约。」
显而易见的推托词,聪颖的Omega不可能不明白,然而名叫泰lun的漂亮少年眨起眼睛俏皮地笑了笑,像是没感觉出来他的抗拒。「那联络方式总不会拒绝了吧?」
後来的套路有几分似曾相似,瑞恩斯敌不过泰lun传给他的讯息那满是恳求的语气,从第一次吃饭变成一周一次,最後竟是晋升为两天一次,就连打工的日子泰lun仍是毫无怨言地等待他交班。
这位Omega太过聪慧且知进退,瑞恩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在对方以退为进之下他宛如多了个黏呼呼的弟弟。
弟弟。
这个词大抵是催眠自己的安慰语汇,瑞恩斯怎麽可能搞不懂那自乔西离开後死寂的心脏再次跳动的旋律?漂亮的Omega靠着自己的臂膀,看着前方大萤幕上的冷笑话弯起甜甜的笑,他无法克制自己揉上泰lun的脑袋,柔软的卷发搔得指缝发痒,一路蔓延到心底。
他想宠着守护着这个笑得纯净的Omega,愿他一生无忧。
这样就好,他的奢望与念想早已被锁进深埋在地底的破旧铁箱内。
薄薄的天窗纸瑞恩斯没有勇气戳破,他看着泰lun几欲伸手靠近薄纸,他便慌忙地在另一侧糊上另外一张纸尝试加固。
泰lun似乎也感觉到他的退却,一双含着水光的绿眸似嗔似怨,却也跟着退回了原处。
瑞恩斯松了口气,安心的同时涌上一股对自己的厌恶和嘲弄,他能听见两道声音,一道叫他勇敢一些,另外一道冷冷嘲笑着说他不自量力。
「瑞,」泰lun纤细的指尖蹭过他的脸侧,「你真狠心,连碰碰我都不肯吗?」
他忘记当时的自己是怎麽回应的,却能记得清那双蓊郁的森林褪去的生机,一片浓厚的雾遮去林子的翠绿。
今夜的星空真的很美。
菸的余味在指缝间残留不去,若是被乔西或泰lun闻见两人大抵又要不满地抗议,碎念着抽菸的坏处,他们的关心一向是掺着毒的甜美蜜糖,包装Jing美的糖衣内是穿肠毒药,他却无法拒绝,乖巧地咽下肚。
建筑内突地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宾客们的掌声及祝贺声透露出室内的欢乐与喜悦,瑞恩斯垂眸笑了笑,转身回到厅堂内,踏出的步伐便如赤脚走在满是玻璃碎片的道路上头,找不到终点却也无法回头。
先退缩和放弃的是你,瑞恩斯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摆给谁看呢,会不会太过可笑了?
眼前再次闪过那片浓稠的艳红,文静的Beta女子秀美的面孔早被怨恨折磨得消瘦惨白,被淹没在放满水的浴缸,洁白的瓷砖与天花板净是让人作呕的味道。
那年他十三岁,刚转化成Beta的他失去了共同生活的最後一位亲人。
其实并没有其他人所想的那般可怜悲惨,瑞恩斯有种隐密的解脱感,早在很久之前温婉的Beta母亲早已不复存在,记忆都被失去自己Alpha而变得歇斯底利的样貌给覆盖。
瑞恩斯再次回到厅堂内,仪式早在他逃避下结束,相互挽着手的新人在看见他出现後缓步来到他的面前,乔西与泰lun脸上漾着浅淡的笑意。
泰lun抽回自己的手,俏皮地在瑞恩斯面前转了个圈,「瑞,好看吗?今天都来不及找你说话呢,夸夸我嘛。」
「不是早就夸过了吗?」瑞恩斯失笑,伸手将泰lun落在脸侧的一缕发丝重新盘回脑後。
「嘿,试穿那天跟今天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