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在死牢中关了三天,这三天对在宁府等他回去的宁泓来说尤为煎熬。
宁泓腹诽,这粗野男人回趟家也不来个信,害得自己吃饭时想他,读书时想他,晚上睡觉时更是孤枕难眠,在心里隐隐期盼林铎能突然推门进来,坏笑着将自己搂在怀中,好好亲昵一番。
宁泓想林铎想的入迷,阿妙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这才回过神来。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宁泓睁着一双桃花眼迷迷蒙蒙地望着阿妙,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
阿妙显然遇到了纠结的事情,她眼睛一转,跺了下脚还是说出了口。
“少爷,据说衙门关了个大山匪,是白玉寨的大当家,叫、叫林铎,七天之后就要绞死他。”
“什么?” 宁泓大吃一惊,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带倒身后的圆凳。
林铎?不会吧……宁泓用手撑住桌子稳住身形,深呼吸一口,安慰道:也许、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呢?这世上那么多姓林名铎的。
可万一就是他呢?
宁泓对着阿妙说道:“阿妙,你托人去打听打听,万一真是林护院,就……”宁少爷犹豫了片刻,才红着脸开口,“就想尽办法把人救出来。”
阿妙是个很能干的姑娘,当下就去衙门口打听那位山匪大王,一听此人的身量五官,心里肯定了七八分。看门的见阿妙生得漂亮,穿得也体面,有心卖她个好,偷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纸上画了大山匪的脸。
阿妙定睛一看,差点没昏过去。这、这不就是我们院子里的林铎林护院吗?
阿妙当即回宁府,把所见所闻一个字不差地说给宁泓听。
宁泓听完后心里乱成一团麻,那个粗野的林护院成了白玉寨的山匪大当家,还被军阀关进了衙门的死牢……
不行,我非要去看他一眼!
宁泓打定主意,当下找了自己的同窗,这位同窗家里和衙门有点关系,同窗听到宁泓的请求倒也不意外,笑着说道:“近来我这门槛快被踏破了,都是为了那个林大当家,他老人家在绿林中真算一号人物,各路人马都想去死牢看他一眼。”
宁泓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吗,连我都好奇呢。”
这同窗倒也爽快,上午吩咐了,下午宁鸿就被人带着到了死牢。
“要看快看啊,看一眼就走,别让我难做。”带路的狱卒挥着铁链子,一脸不耐烦,要不是看这少爷长得冰雕玉琢,他早就把人打发走了。
而他的同伴则好言劝道:“算了算了,人家带来了酒菜呢,喝酒!吃菜!”边说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回过头给宁泓使了个眼色,让宁泓赶紧往里走。
宁泓点了下头当做道谢,迈开步伐缓缓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坐在牢房地上的那个人——林铎。
林铎穿了一身死囚犯的囚衣,他肩宽背阔,身材高大,囚衣不甚合体,但倒是被他穿出几分落拓不羁的味道。
林铎显然也注意到有人来了自己这边,他丝毫不在意地抬起眼皮,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里迸出Jing光,哪有垂死之象?
等林铎看清楚来的人是谁,那凶狠的目光转而变得深情而眷恋。林铎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宁泓走过去,双手握紧牢房的栅栏,轻声唤道:“宝贝。”
宁泓冰雪般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他盯着林铎,声音发颤地问道:“你真是白玉寨的山匪林铎?”
男人点了点头。
宁泓又绝望地问道:“那他们要绞死你?”
林铎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宁泓的含情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情不自禁地走近林铎,恨不能再近一些,喃喃道:“那你、你来我家当护院又是为了什么?”
林铎笑了。
“还不是为了你,老子看你漂亮,心里喜欢得紧,一天天想得抓心挠肝的,就想天天见到你。”
宁泓真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林铎还有心情说这种话,当即呵道:“混账,不许胡说八道!”
林铎仿佛是在担心再没机会说出口,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没胡说,哎、你别担心,别哭,老子这辈子活得值了,我就没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除了对你……是,我对你是混蛋了些,但我心里真爱你,恨不能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寨子里,再跟你洞房个三百来回……”
他还嫌说得不够多、不够直白,继续说道:“要是这回能出去,我肯定日日夜夜Cao你,对了,出去得新找个大夫给你瞧瞧身体,我这段时间日夜播种,你肚子怎么也没个反应?”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宁泓原本要流下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林铎伸出手想碰一下宁泓的脸,又自言自语道:“算了,我现在脏得很,要摸你你又该不高兴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宁泓居然主动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宁泓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小声却坚定地对林铎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