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整栋楼断电,自然也有改变摄像头线路能力!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惊天动地的火力从楼下传来!
突突突!!!
地板震颤,火光冲天。朱砂站在房间中央,双手端着冲锋枪,低头冲着地板悍然扫射。子弹壳叮当掉在地板上,灰蓝硝烟四处弥漫。
不够结实的楼板在重型机枪的轰炸下十几秒就被轰了出了个一米多宽的大窟窿,墙皮、木板、水泥块在雪亮的火流中向下坍塌,伴随着无数灰尘碎屑掩埋了下面房间中的桌椅和电脑。
——朱砂所在的618房间下面,正好是陈敖藏身的中控室。
不知过了多久,震天动地的枪火终于停息了。
早早就躲在墙角的陈敖松了口气,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扇了扇颗粒浮灰踩着水泥块往外走。对面墙角里的两个技术员吓得魂飞魄散,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敖,连眨眼都忘记了。
砰!
一颗子弹擦过陈敖耳旁打进了墙壁里,他停住脚步,正要踩在废墟上的一只脚也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下意识抬起双手。
天花板上,朱砂半跪在窟窿边上,不知何时放下了冲锋枪,手里正举着一把手枪,冒着硝烟的枪口指向陈敖,微笑着说道:“不是告诉您了吗?我的嘴,让顾先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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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枪击后的空气格外寂静,蚊鸣似的微弱杂音萦绕在耳畔。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我和阿偕虽然十七年没见了,但你看,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分别多少年都割不断的默契。”
陈敖后脑被朱砂用手枪抵着,踩着满地狼藉朝门口走。
朱砂冷笑:“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中控室是这间大楼的核心地带,前后两道防爆级别的安全门严防死守,就算特种部队也无法从外面强行开门。所以阿偕才主动现身引开大部队,让你得以绕过重兵把守的五层,从监控室楼上轰开‘门’,”陈敖在门上输入密码,“我知道他怎么开门,他也知道我会早早躲在墙角。”
“您想多了,顾先生说他不确定屋顶有没有加固,所以让我随便打,打不通中间地带就打墙角,墙角打不开就打隔壁,”朱砂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您命大,不是和顾先生有默契,而是您没给房顶做防弹。”
“……”陈敖不愧是熬死了一轮又一轮竞争对手的黑帮大佬,气度涵养非常高,哪怕心中骂了朱砂一万句脸上仍然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嘎吱——
监控室的门被轻轻拉开了。
被顾偕破坏的电路还没恢复,备用电池供应了五层走廊上的灯。顾偕逆着光站在门口,两个守门马仔躺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
陈敖的视线移到顾偕脸上,深深呼了口气,然后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
顾偕五官立体,棱角锋利,脸上常年没有表情,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森森寒意。而陈敖的长相斯文,眼尾天生向上翘起,不论唇边是否含笑,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意的。
这气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刹那间十七年的时光汹涌着卷成漩涡,激荡在狭窄破旧的走廊上砸出一声声刺骨发疼的闷响。
少年时的相濡以沫,青年后的形同陌路乃至如今剥离了岁月后的重逢,让陈敖眼底微微闪动,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声“阿偕”还没唤出口,只见顾偕冷漠地举起了枪。
陈敖:“………………”
十七年后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感哗啦一声被浇灭了。他不由失笑:“这就是你给兄弟的见面礼吗?”
“你绑走了……”顾偕表情微僵,顿了一下才说道,“朱砂。”
陈敖和朱砂两个人都不傻,听得出顾偕话里的犹豫。
朱砂略微皱紧了眉心。
而陈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甚至称得上是幸灾乐祸。他的前额被顾偕持枪指着,后脑被朱砂用手枪抵着,他们三人前后站成了一线,陈敖正好挡在朱砂和顾偕之间,他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只听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慢慢逼近。
“大哥!”“老板!”
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楼梯间冲过来,一瞬间几十只枪口对准了这三人。光头自人群后走来,森冷的目光扫视过朱砂和顾偕的脸,然后他抬手一挥,手下立刻会意,将一个人毫不怜惜地扔在了陈敖脚边。
——那是半死不活的邵俊。
邵俊满脸是血,双眼紧闭,被这么扔过来都没有任何反应,已然深度昏迷。
光头眼底闪烁三分狠戾的光。
顾偕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反应。
而朱砂和陈敖同时开口:
“你们退下不用紧张……”
“哟,一只鸭换你们老大?”
陈敖眉心一跳,紧接着果然听见朱砂感慨道:“陈先生的身价可真够贵的啊。”
顾偕:“……”
一瞬间,只听保险栓咔嚓响着,所有人的枪口都指向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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