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喜欢他一个,没法再喜欢别人。”
“儿子,妈没有别的意思,你和杨杨都这么大了,妈老了,说什么你们都不听了”,郭凤霞长长叹气,盘腿磨蹭膝盖,“妈小时候家里穷,想上学交不起学费,念到初中就不念了,早早和你爸结婚,生下你们两个。你爸大字不识一个,你四叔给他寄信,他看半天看不明白,还得让我转达,我当时就想,没文化真是不行,砸锅卖铁也得让你们读书。你想上补习班,我和你爸省吃俭用攒钱,你想学音乐学画画学游泳,我俩没说过半个不字。妈都想好了,你们以后想考研想考博想出国,爸妈的房子都卖了,不管怎样,也得供你们读书???”
郭凤霞说不下去,泪水在眼眶里浮动:“妈不求你们出人头地,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结婚生子,自己小家过的好,比什么都强。可是儿子啊,你自己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妈真的???妈真的???”
“妈”,周柏上前两步,把母亲抱在怀里,轻轻拍她后背,“不哭了妈,我错了,都是儿子不好。”
程容越蜷越紧,shi透的睡衣黏上脊背,脊骨向上延伸,几乎戳穿脑干。
如果周柏要和他分手,他能怎么做呢?
他好像没法死皮赖脸追上周柏,怎样都不肯分开了。
在周柏父母面前,他没资格霸占周柏,更没勇气为自己辩解。
“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周柏温声哄她,“我以前心高气傲,做什么都想一步到位,结果四处碰壁,现在我有程容有小孩,做事情知道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了。经历过的事情无论好坏,对我来说都是财富。你和爸生我养我,我会报答你们的恩情,但程容是我这个小家的一份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们想让我幸福???就别让我们分开,好不好。”
程容咬住手背,眼泪刷刷掉落,冰凉水珠流进衣领,抽噎哽在喉中。
他不敢再待下去,怕时间长被人发现,趁夜色弓腰驼背溜回卧室,用枕头盖住脑袋,把眼睛缩在被下。
周杨在旁边鼾声如雷,胳膊腿大字形摊在床上,程容卷成小小一团,后背挂在外面,骨架堪堪支棱出来。
这声音给了程容掩护,让程容可以肆意流泪,不怕被人发现。
在周柏父母面前,他觉得无地自容,愧疚和悔恨像一张厚茧,将他包裹成团。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这样的频率和力道,肯定是周柏来了。
程容放缓呼吸,不敢动弹,外面声音停了,周柏的脚步渐渐消失,沙发吱呀作响,木黑黑嗯嗯哼唧。
不知过了多久,木黑黑不再闹腾,程容悄悄拧开房门,蹑手蹑脚出去,迎着微光走进客厅。周柏仰躺在沙发里,掌心搭着摇篮,一只拖鞋散在地上,另一只挂在脚上。
程容看他两秒,帮他脱掉鞋袜,把抱枕塞到他脑袋底下,回房拿薄被回来,给周柏披在身上。
这几天东奔西跑,一直没睡好觉,周柏眼下一圈青黑,皮肤比之前粗糙不少。
程容半趴半跪在沙发旁,从客厅抽屉拿出个雪花膏,轻轻挖出一勺,抹在周柏脸上。
周柏脸上黑白相间,像个掉进nai油桶的熊猫,程容抹着抹着破涕为笑,后背被人拢住,脚下打滑往前栽倒。
他撞在熟悉的胸膛上,周柏睁开眼睛,长腿勒住程容,将人捆在身前:“玩够了吗?”
程容眨巴眨巴眼睛,红肿眼皮困住眼球,臊的无地自容:“木白白???你什么时候醒啦。”
“你呢”,周柏掀开程容睡衣,在他后背上摩擦,“什么时候醒的。”
程容眼球乱转,说谎不打草稿:“刚醒的,定了个振动的闹铃,没有吵醒杨杨。”
“他?”,周柏翻个白眼,毫不在意,“你拉来个交响乐团,在他旁边演奏一首黄河大合唱,他都不会醒的。”
“怎么这么说你弟弟”,程容揉进周柏怀里,额头撞他胸膛,“杨杨起来要打你了。”
“小时候房子不大,我俩睡一张床”,周柏顶顶程容鼻子,“从小就这样,他在这屋打鼾,爸妈隔着客厅都能听见,家里狗都嫌弃他,只要他进卧室,狗夹起尾巴就跑,抓都抓不回来。”
程容嘿嘿直乐,抬手拧他耳朵,周柏抓他掌心,正色问人:“容容,我和爸妈谈话,你听到多少?”
程容蔫了,像根被抽干水分的菠菜,软绵绵嘟囔:“只听到一点,后面就没听到了。”
“我妈说,她说服不了我们,暂时没法百分百接受我们”,周柏揉揉程容头发,“小可怜样,要哭鼻子了吧。”
“没有,我才没那么没用”,程容哽咽,狠狠勒住周柏,“反正我不走,说什么都不走,你别想赶我回家。”
“谁说要赶你走了,把你赶走了,我和那哭哭啼啼的小胖子怎么办”,周柏搂他腰背,额头顶他额头,“骗你的,爸妈后来说,让我们好好表现,少吵架努力造人,争取再造几个。”
“胡说!”,程容像个翻壳的gui,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