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这水怎么冷得这么快?】
系统;【不是水凉,而是你的身体太烫了。】
楼青晏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泡泡,却像只鸵鸟,不敢将头探上去。他意识到副作用已经来了,头脑开始昏沉。然而,在这个世界过了多年,他却发现自己还是和最初一样,胆小得不敢踏出脚去。
在他心中,陆预的形象就是那个站在万人之前的君主,那个炽热向上的少年,他想不出理由让陆预做出牺牲。
或者说,如果陆预为了情爱牺牲皇位,那他在楼青晏心中就人设崩塌了。而楼青晏也说不明白,自己到时候还会喜欢他吗?
楼青晏在心里小声嘀咕:【你问我是否想要解除药效是出于这个原因吗?如果我头脑不清楚,一问即答,像个赌徒,期待陆预从自己嘴里套得什么,这样一来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愿,却能把一切责任推到药上,不用对自己愧疚,也不用对陆预愧疚。】
系统:【是的……所以,你还想要解药吗?】
楼青晏这一口气憋得极长,像是要将自己淹死在浴桶里一样。他的头脑在缺氧和药效的双重下逐渐昏沉。
【不用了。你先屏蔽我吧。】
我真的累了,真的想不考虑那么多,将一切都推到药上,当个喜欢逃避的赌徒。
神智逐渐放空,将理智驱逐,将自身交给本能。
突然,一双大手将他拎出水面,声音焦急而愤怒:“你在干什么?!你要把自己淹死?”
陆预看清楼青晏的状况后才觉得不对劲。楼青晏脸颊通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迷离不清。
实际上,陆预对自己的身体有感觉,能猜出楼青晏在汤里面做了手脚。他对此欣喜而期待,却没想到楼青晏变成普通人之后身体会这样敏感,如此一点药的副作用就让他变成这般模样,险些失去意识溺死在水盆里。
陆预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师兄?”
楼青晏像是在混沌中找到了方向,依着陆预的身子靠了过去,shi漉漉的手臂环住陆预,将陆预单薄的底衫打shi。隔着一层单薄chaoshi的底衫,两人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可以感受到对方血脉流动间的热意蓬勃。
楼青晏一只手按住陆预的肩膀,攀上了他的肩,凑到他耳边像是喝醉了一样。由于药效,他将陆预焦急怒吼的那一声当做了问题:“我在干什么?我在等着你啊。”
陆预的眼眶红了,喉结一动。他将人捞出浴桶,shi漉漉地抱到内室,一把撩开罗帐,将人扔了过去。
楼青晏笑着环住压上来的人,迷迷糊糊地说:“陆预,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要是当年玄元山上的师兄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这不都是你吗?”
楼青晏酡红的脸上露出两分不高兴:“不一样。”
陆预压不住翻涌而上的药劲,眼眸中欲望和爱意交织并存,危险而诱人。他俯下身,用力吮吸楼青晏的锁骨。
“选从刺客宫宴上逃出去的你。”
.
十一早晨出宫做任务,午间回宫,按规矩该回到陆预身边守卫。但他到了承明殿,看到那一桌原封不动的午膳,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与他交班的暗卫拉住他:“哎呀,陛下……陛下有大事。”
十一不明所以:“什么大事?”
那个暗卫左瞧瞧右瞧瞧,说不清楚,干脆说:“唉,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总之,陛下在内殿,你别去打扰他,在外面值守就可以了。”
十一点头。
他走入内殿发现所有宫人都在最外面的帷幔旁候着。
“你们不进去伺候?”
小宫女脸颊绯红,摇摇头。
十一皱起眉头,也跟着他们站在外面。
突然,屋内传来陆预的声音,有些沙哑:“拿些玉清膏来。”
小宫女面露难色,转向十一:“大人……陛下的膏药都是亲自摆放的,奴婢并认不出来。”
十一说:“我去给陛下拿吧。”
说着,他走入内室,从一边找到玉清膏,然后走向有声音的室内。
这间卧室的所有帷幔都被放了下来,一层又一层,像是在守卫最隐秘的东西。
十一没有多撩,将玉清膏放在两三层床帏外的桌上:“陛下,玉清膏在桌上。”
“好。”陆预像是在喘息,“再拿一些绸带来。”
“什么绸带?”
“长长短短的都来一些,可以用来蒙眼、固定之类的。”
突然,床帏后面传出了另一声不可抑制的声音。
十一突然明白了,脸色僵硬。
“臣这就去!”
他忙不迭地跑了。跑出去左思右想,突然想起,自己还要拿着绸带回去。
十一无力地叹了声气。
.
傍晚时分,陆预圈着怀里沉睡的人,眼帘垂下,盯着那张平日里总冷着的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