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在此期间林荏又被林雁巳和宁济偷摸着带着练习狼人形态的控制,以免突然在军中现形动乱军心。林荏又被两人开小灶教了诸多武器用法,进步神速,其中多次擦枪走火暂不细表。
而后大陆战争便近在眼前了,全军出动,将营地驻扎在边境线,提防有些宵小提前偷袭。
林荏因为是六队唯一的女兵,所以单独住一个小营帐,六队的人对这种特殊对待毫无异议,其他队的人倒是颇有微词,言辞中想在六队这获得些认同,没想到却被六队骂得狗血淋头,五沽连见了林荏这三个月的变态进步,更是扬言她队长都做得。
但很快,这种单独营帐便发挥了莫大的作用。
林荏才把自己东西收拾好,路褶就在外面叫她。路褶就是之前喊五沽连为“五姑娘”的那位老路,此时他神情不妙,一见林荏出来便赶紧迎上来。
“林荏,林上将叫你过去,但是听说他心情非常不好,你当心些。”
林雁巳在表面上也没对这女儿有什么关怀,再加上帝都那些关于林荏的传言,大家都认为这对父女关系极差,此时路褶担心也情有可原。
林荏稍稍安慰了一下担忧的路褶,便往中心营帐去了。
隔老远就能看见中心营帐外有一队与赫弥军着装风格迥异的军人,引得林荏侧目。但光看解不了惑,所以林荏没有停顿,直接进了中心营帐。
“林上将,您叫我……?”
林荏掀开帐门,一抬眼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金发绿眸,白色礼服笔挺,人比照片更好看,照片上显不出的身材也确实如林荏想象,挺拔又纤细,却不让人觉得羸弱。
是柴黎,她想。
头发手感一定很好,她又想。
宁济作为翻译也在帐中,他用狼人语与对方交涉,对方也叽里咕噜回应了一通,林荏没有那个母语环境,语言到底不能仗着血缘无师自通,靠着之前宁济教的一点,听得很是吃力。
林荏一边艰难地理解着,不明白狼人王子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不明白自己会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她察觉到柴黎不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什么让人挑剔嫌弃的货物。
等对方说明来意,宁济与对方扯皮结束,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林荏有点困惑地看着他,宁济艰涩地开口。
“狼王要求你嫁给他的王子,否则狼人族就与赫弥开战。狼人族一向在大陆战争中保持中立,因为他们不稀罕。但如果他们刻意针对赫弥,赫弥没有一战之力,很有可能会直接灭国。”
柴黎在旁边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林荏眨了眨眼,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是这种发展,眼神直往林雁巳那里瞟。
“这位狼王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雁巳歉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痛苦。
“如今的狼王是你母亲曾经的未婚夫,你母亲逃婚又与我成婚,并且很快身死。他或许心中不忿,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林雁巳叹息,显然痛苦极了,“荏荏,是我对不起你,让上一辈的事情落到你头上。”
“爸爸,别那么说……”林荏正想趁营帐内没有其他赫弥军的人,抱抱林雁巳以表安慰,极好的听力却听到陌生声音在小声的嘀咕。
“他有病。”
林荏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竟是柴黎。
柴黎被她看得一惊,随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开口吐出略微磕绊的人言。
“你、和窝单独相处一下。”
这话一出,林雁巳和宁济都坐不住了,下意识想反对。
“不行!”
“二位,稍安勿躁。”林荏用眼神安抚两个着急的男人,“以王子的风度,和他共处一室不会有什么风险,再说了,我也不是正常人嘛。你们等会还要开会吧?你们先忙,不放心的话等会开完会直接来找我好了。别担心,相信我。”
林荏说完,又将眼神转向柴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王子,请您移步到我的营帐如何?”
平心而论,让林荏和柴黎单独相处。确实没什么可危险的,柴黎提出单独相处,他那一脸高傲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要对林荏兽性大发,大约是有什么话要讲。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柴黎真要对林荏干什么,以林荏的能力,谁强谁弱暂且不知,但柴黎要强迫她,闹出的动静非得把营帐拆了不可。到时林雁巳他们赶来支援也绝对来得及。
况且林荏身体有异常,万一柴黎要用强,林荏裤子一脱,他看了还有没有兴致还得另说。
且不论那两个男人即使明白林荏有自保的能力,心中依然焦虑不安,心不在焉地煎熬开会。林荏先顾自引着柴黎往自己营帐去了。
而等到他们开完会直奔林荏营帐,挑开帐门就看见了让他们大跌眼镜的场景。
刚刚那用鼻孔看人的狼王继承人柴黎正蹲在林荏椅子旁边的地上抹眼泪,哭得小声又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