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痛苦总是从如珍珠般明丽的美好中诞生的,而这一切的最初,那得追溯到林雁巳还只有19岁的时候。
那时林雁巳遵循父亲的命令带军出去演习两个月。地点位于偏远且罕有人迹的崇山峻岭之中,选在此处一方面是为了尽量避免军事演习对普通人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让林雁巳手下的毛头小子们熟悉一下森林作战的艰险,知道要对森林心怀敬畏。
林雁巳第一次进森林便发生了怪事,他像被鬼迷走似的落了单,以他沉稳的性格,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实便是如此。他在森林中摸索方向,意外在一洼池塘边捡到了一名美丽的幼女。那名幼女出现得很突兀,几乎不会说话。她穿着一件简单的吊带裙,长发及膝,金色的眼睛纯洁无暇,简直像Jing灵一样。一般来说面对这种莫名出现的怪人,最好的方法便是扭头就走,假装没看见,但当林雁巳扭头离开时,衣角却被人扯住了,对方闪着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如果是一般人,大概立刻在这种眼神中沦陷了,但林雁巳一向对此免疫,打算扯开对方的手就走,可这女孩像粘上的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林雁巳不知道这是谁家走失的孩子,女孩通身的气质简直不像人类,更像是某种传说种族的幼崽,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幼崽,独自一人多半都无法生存。既然怎么也甩不掉,林雁巳就把她带回了他们在附近的营地,打算在演习的期间帮这孩子找到父母。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林雁巳指挥着军中分组演习,工作之余便亲自照看这个孩子——因为女孩不愿意除他之外的人亲近自己。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更无奈了,他的营地里女性不多,因为女军人大多数都由女长官统一管辖,极少部分才会混在他们这些臭男人堆里。因此林雁巳根本不能找到一位女性能与捡来的女孩同睡。而单独让她住一间房间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小的女孩显然不敢在陌生的地方独自度过夜晚。
他反复想让女孩理解男女有别,未果,林雁巳无法,只好在自己房间安置了一张小床,让女孩晚上可以安心睡觉。林雁巳在森林里捡到女孩的地方竖了一块木牌,上面贴着女孩的照片,并且凑合地用人类语言写上“您的孩子在西边的军营里”,毕竟传说种族的语言林雁巳手底下没有人会。不仅如此,林雁巳还每天抽时间带女孩来此处等候家长的寻找,等待的时光中他们无事可做,林雁巳便开始教授她人类的语言,为她读一些年长同事提供的故事书。女孩磕磕巴巴地学着,倒也学得耐心。林雁巳心中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不是哑巴却不会说人类语言,多半就是传说种族,但她的家人迟迟没有来接。
女孩心安理得地赖着林雁巳,要他喂饭、穿衣、陪玩,还津津有味地听他训人。当她能说一些简单词汇时,林雁巳询问关于她的身份和父母的信息。
女孩眼睛咕噜噜转,试着用人言表达。
“名字、不知。”
“父勤、不要我。”
虽然语调有点奇怪,但林雁巳还是听懂了,女孩的父亲不要她了,而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是家里人干脆没有取呢?毕竟传说种族的风俗与人类千差万别。
“为什么不要你了?”
“我是女海。”
传说种族也搞重男轻女那一套?林雁巳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降生在帝都哪家,走到哪都能羡慕死别人家。但按他的脑回路自然理解成了传说种族讲究弱rou强食,这么弱小的女孩没有战斗力,自然不受宠爱。
因此也轻易被女孩真假掺半的话语蒙骗了过去。
于是女孩继续安心待在军营,林雁巳准备等到他们演习彻底结束拔营回帝都时,再来考虑女孩的安置问题,毕竟这是一个被家庭抛弃的孩子,总不见得将她放生回森林。女孩慢慢褪去了起初的怕生,用自己日渐流利的人语开始与军营的其他人交流起来,主要是问一些人类的常识,并对林雁巳的一切相关事项抱有莫大的兴趣。
在她人类语言学到能说句子的时候,女孩拉着林雁巳的袖子,一脸纯洁地询问。
“林雁巳,我可以做你的新娘吗?”
林雁巳失笑,拍了拍她的头顶。
“这是谁教你的?还有,要叫我林哥哥。”
“阿湛教我的,我问他如果喜欢一个人,和对方最亲密的关系是什么,他说我可以做对方的新娘。而我很喜欢你。”
阿湛是林雁巳的副官,和小姑娘玩得还不错,那家伙性格跳脱,也不知道整天在和小姑娘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雁巳这人说话也直接,压根没半点情商,一般人都会说些“你还小,你对我不是那种喜欢,等你长大了就会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之类的引导一下孩子的正确观念,而他从根本上着手,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和幼女结婚犯法,但等你长大我应该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小姑娘狠狠皱眉,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踹了林雁巳小腿一脚。
“那如果我长大了你也没和别人结婚呢!”
林雁巳被这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