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四肢不勤的怯弱废女自然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在医务室被药水涂得龇牙咧嘴。庞奢力量很强,被她用刀砍过的地方都肿得老高,林荏嘴里的软rou也被她自己咬伤,嘴角涂药的时候更是疼痛。
林荏虽然不受林雁巳待见,但也算是在女仆的细心照料中长大,毕竟起码面子上得过得去。因此从小到大,她很少有受伤的时候。
林荏这回疼得脑子都木了,甚至离谱地开始觉得从这些方面来说,自己算得上比那些受宠贵女过得好多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娇小姐。像庞奢、赵菡萏之流,从小也不知道得受多少伤才有现在的身手。
待处理完毕,医务室果然给她批了一周的假期,林荏打电话通知了自家司机,便坐车回家了。
优等生林荏头一回早退,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感觉人生大有不同。但这种新奇感很快又被倦意取代,在战斗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不一会她就在车子的轻微摇晃中睡着了。
被司机叫醒的时候她还以为要起床上学了,顿时一个激灵,缓过神来之后才想起自己跟庞奢打了一架,被遣送回家了。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她下了车,大脑放空地走向大门,待女仆为她开门后,她升空的灵魂立刻回魂。
因为她父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她进门之后便把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罕见地正眼看她。
这是他几乎不会在家的时间段。
“父亲……”林荏瞬间怂了,嗫嚅着喊人,预感会有一顿斥责。
“赢了吗?”林雁巳淡淡开口。
“啊?呃、赢了。”林荏差点没听懂她爸在问什么。
“嗯,去吧。”林雁巳微微颔首,又拿起手边的资料看起来。
“噢……”林荏脑子里一团浆糊,机械地拖着步子准备上楼。
很明显学校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通知了家长,大概是因为她伤得不轻。而林雁巳似乎为这件事特意赶回来,就为了问她赢了没有?
很快她的这种猜想便被打破了,管家为她引见了家庭医生,打算再为她看一下伤势。
林荏受宠若惊,迷迷糊糊中升起被父亲关心的念头,又暗自强压下去。她跟着医生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觉得似乎可以短暂地越过那个父女间的疏离警戒线一步。
“父亲,可以为我……找个体术老师吗?”
她莫名觉得,这个时候提的话肯定会被应允。
林雁巳从文件中抬眼,定定看了一下女儿的眼睛,然后将眼神瞥向林荏背后的楼梯。
宁济正从楼上下来,场景一如和林荏初见。
“宁济,她就交给你了。”林雁巳硬邦邦的声音传来。
“诶?!”林荏震惊地看着楼梯下来的美男子,觉得他体术不俗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宁济只是下来看看情况,此时也对这突然授命感到惊异,但还是神情清冷地点头应下。
林荏再看林雁巳,对方已经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里的文件上,眼也不抬地开口。
“宁济的水平能教你很多,其他的东西也可以跟他学,如果还想更进一步……”林雁巳顿了顿,“算了,上去吧。”
“是,父亲。”林荏很识时务,知道没必要追问,此刻的目的达成就足够了。
她继续上楼,上楼梯的动作牵扯到腰上的伤口,轻声嘶了一声。
“走吧,我也顺便听医生说说你的伤情,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你。”宁济眼神也没给她一个,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林荏拒绝了医生的搀扶,龇牙咧嘴地跟上。
医生上楼几步又回头去拿自己落在沙发旁的医药箱,因此落后他们几步。待林荏走上二楼,进入楼梯拐角,二楼暂时只有他们两人,宁济突然开口。
“他本来大概想说,如果你还想更进一步,就由他亲自来教导你。”
“啊?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听到这种言论,林荏觉得宁济疯了,毕竟林雁巳一向很讨厌她。
“我猜的。”宁济依然没有看她。
“你很了解他吗?”
“算不上,但彼此了解的渠道也并不一定是通过直接交流,就比如我可从没告诉过他我擅长体术,甚至更多。”
“可你这说法也太离谱了,他一向不待见我,怎么可能亲自教导我。”
“所以他又说算了。”
“总觉得你在乱说……”
“信不信由你。”
两人说话间已到达林荏的房间,医生也小跑几步跟了上来。
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宁济在她房间的外厅沙发上坐着,林荏跟医生进去检查伤势。
林荏身上被钝刀击打出的伤痕十多处,大多肿胀未破皮,腰侧的最严重,皮开rou绽。但也不算要紧,都只能算是皮rou伤,并不伤筋动骨,只需要修养一阵让伤口恢复。
医生把这样的结果告知林荏和宁济,他每日上门换药的提议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