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声音传进耳朵,张清野已经便知道自己无法再等待下去了,他摇摇头,哽咽道:
“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我不能陪着你了。”
许相臣眼中,他又一次说起听不见的话了。
张清野的剑落在了许相臣的身上时,后者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强行切断因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重伤,由于受到攻击,整个秘境里的植物动物一时间都朝着两人飞过来,许相臣早已经昏迷不醒,张清野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护得紧紧地往外跑,一层一层的阻碍,秘境之中全部的植物都是依靠怨灵尸骨长大的,从原本青葱的枝丫下方伸出森森白骨,拉扯着活人的皮rou,张清野不止摔了一次,跌倒了必须快速爬起来,直到终于到了门口,早已经遍体鳞伤。
他在门口遇见了目瞪口呆的陆丰理。
“你做了什么事?”
扯着张清野的脖子,陆丰理的表情狰狞:“你不是说你会离开吗?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能去破坏许相臣的仪式?!你疯了吗?!”
疯了吗?
张清野也觉得自己疯了,整个面容都在发热,久久回不过神。
从现在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没疯,我要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丰理的拳头都打累了,他才终于抬起肿胀的脸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来:“他手里有玉印,如果不这样做,我离开也会被抓回来的,斩草要除根,你是帮凶,陆丰理。”张清野最后看了一眼背后的城堡,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演技不错,尤其是在面对陆丰理的时候:“你告诉他,别再来找我了。”
“你简直太恶心人了,许相臣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说我吗?因为喜欢自己的兄弟,把对他有威胁的人放了出来,你觉得许相臣会怎么想你?”
陆丰理的拳头停了下来,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所做所为似得,望着地上苍白的人:“不会的,许相臣会相信我。”
“所以呢,你怎么和他解释,坦白你喜欢他?你觉得他可以接受?还是会怨恨你为了一己之私和我串通一气?”
陆丰理说不出话了,整个人都呆呆的。
张清野最后看了许相臣一眼,在秘境之中受到的攻击大部分都没有打在许相臣身上,最重的伤在背上,还是因为因果被切断留下的。
应该会怨恨了,张清野心想,大概许相臣永远不会原谅他了,这份怨恨也终于让他能心无旁贷地死去。
许相臣受伤的事很快在埋骨之城传开了,陆家的父母早在许相臣被玉印影响性情大变得一刻开始,就已经禁止两人过分来往,更别说现在的许相臣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曾经想要立法,失势后的许相臣已经落入了人人喊打的境地里,为了不被牵扯,陆母在出事的第一时间便将陆丰理关了起来,以卵击石并不是明智之举,许相臣现在的境地,一个陆家根本也保不住他,很久很久陆丰理都没能见许相臣一面。
瓢泼大雨,许相臣坐在陆家门口等待一句解释,却始终没有任何人肯出来见他一面,他呼喊着陆丰理的名字,背上的伤口除了张清野处理的那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失去了父母,爱人的背叛,许相臣感觉很累,也很疼,一墙之隔的陆丰理又何尝不是抓心挠肺的难受,想要出去见一面比登天还难,他好像也终于明白了张清野当初想见不能见的痛苦,陆母闹死闹活,他根本不敢动一步。
谁也不清楚许相臣那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不停在埋骨之城游荡着,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张清野,有没有陆丰理的消息,像个傻子,也像疯了,因为切断因果,张清野身上的旧伤再一次复发了,一片片的溃烂根本无法见人,只有夜深人静他才敢偷偷去探望一眼,许相臣瘦了,也好像很疲惫,浑身的伤,很狼狈,最让人觉得难过的,即便发生了这样的背叛,他依然没有放弃喜欢自己,依旧每天每天都在寻找他的踪迹。
许相臣的腿断了,赵程听说了张清野消失的原委以后很生气,来找已经无依无靠的许相臣麻烦,许相臣打不过那么多人,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当时张清野并不在周围,他脸上最大的一块腐败还没好,每个白天都缩在角落,只有晚上才会偷偷跑出去,去给许相臣身上的伤口上药,因此事发之时毫不知情,在当天晚上才发现许相臣受伤了。
在那一段时间里,许相臣睡过山洞,睡过水沟,张清野总会在他身边坐一会儿,就好像还在埋骨之城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光,从滴滴答答落着水的雨夜往外看,这里不像以前,是没有月亮的。
断腿的事,对张清野的打击很大,为了不留下后遗症,他的腿必须要及时治疗,可许相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躺了一整天,小腿肿了两圈,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张清野想了很多办法,当天加大了迷药的剂量,把人送进了医院,他就躲在隔壁的房间里,一墙之隔。
偷偷陪了许相臣许多天,最后一个晚上,他在床头坐了很久,留下的钱许相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