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只能放长公主离去。
他什么都可以赌。
甚至他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唯有涉及到他的,他就会变成一个胆小鬼。
季长书在大门前静立了许久。
雪落在他的肩上,落了一片。
后头的双成不敢离季长书太近,却又担心季长书的状况。
季长书的周遭都像是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Yin云,压迫感和浓烈的危险感袭来,双成深吸了口气,生怕季长书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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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明辞熠醒来的第一个感受就是头疼到快要炸开。
他倒吸着冷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缓缓坐起身子来。
缓了好一会儿,明辞熠的头疼才好些,他看了看四周,陷入了迷茫。
这是一间竹屋,里头的摆设雅致得很,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的会在此处?
他在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一个老人朝他伸出了手……
他好像服用了夏驸马给的丹药?
“醒了?”沧桑的声音响起,明辞熠顺着声音瞧去,就见那道袍老人端了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进来:“喝了吧。”
明辞熠垂眸瞧了眼那黑乎乎的东西,正准备拒绝,却不想老人来了句:“不喝你就继续躺着吧,估计再睡个十几天,你身体里的药效就也褪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明辞熠床前:“就是不知你那王爷会不会急疯。”
明辞熠听得此言,毫不犹豫的端起碗来直接灌了下去。
这药看上去不怎么样,喝起来其实味道还可以,说不上好喝,但也不难喝。
他咕噜咕噜灌完以后,便看向老人:“我睡了多久?”
老人理了理自己的拂尘:“五日。”
五天???
明辞熠错愕的瞧着老人。
他居然睡了五天?
那季长书……
明辞熠下意识的翻身下床穿好鞋袜:“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
“既然着急,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老人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外头给你备好了马车,快去吧。”
明辞熠又是道了一句谢,来不及同老人再说些什么,直径上了马车。
老人目送着他远去,掐着手指算了算:“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他笑了笑,似乎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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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双成守在门外,忍不住喊了喊:“明公子定不会像长公主所言那般。”
然而里头的季长书却是没有给予双成回应,他手里握着匕首握得很紧,脑海里不断循环的只有长公主那句“说不定人本就没有想要留在你身边”,还有那晚手里拿着奇怪暗器的人的“他不属于你,他迟早会离开你,现在说的,不过都是谎言”。
他的确找不到明辞熠。
他一向自诩自己的情报网是最大的情报网,可他却搜寻不到明辞熠的声影。
就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说到底,他也还是会抛弃他。
季长书手握着匕首,狠狠的扎进了一旁的柱子里头,怒火在他心里肆意蔓延,几乎要将他全身烧灼成灰。
外头的双成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叹了口气。
主子到底还是发病了。
双成看向离得远远的双启:“双启,你守着主子,我再去找找明公子。”
他抬脚刚欲要走,却不想圣旨在这个时候下来了。
这也是季长书计划的一环,但偏偏绊住了双成的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元王突起谋逆,又主动招降,故而全府上下暂在元王府等候发落,不得任何人出入。”
宣布完圣旨后,付公公道:“辛苦几位了,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双成忙拱手道:“公公客气。”
付公公又瞧了眼屋内:“殿下又犯病了?可要请御医?”
“不必了。”双成苦笑一声:“若是有人能近主子的身,我们自然也不会如此苦恼。”
付公公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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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明辞熠这才赶到元王府门口。
一到,明辞熠就瞧见重兵将元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微愣,想要进去却被禁卫军拦在了外头。
明辞熠忧心季长书的情况,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同禁卫军好说歹说。
可禁卫军对这事也为难,还是里头的人发现了去汇报双成,双成托人带话给明辞熠,禁卫军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双成带着明辞熠从侧门进入。
双成焦急的领着明辞熠往里头走:“明公子,主子犯病了……”
明辞熠心里一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