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装事儿的人,必然是昨天在电梯里的讨论,薄晴去跟薄易谈起了。
但这事儿......白昼无声叹息,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人还没说就已经猜出来,想装不知道都难。
抬眼瞅了瞅天花板,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视线最后看向面前一方矮几,上面摆放着几碟Jing致的甜点,于是手肘撑在膝盖,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细长银匙羹,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块芒果班戟,“你消停点儿吧,刚跟我吵完就跟薄易哥吵,小屁孩,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可难得这回,薄晴没什么心情和她贫嘴。
虽然她和薄易吵架是因白昼而起,但其实,她并不怪白昼,昨天在电梯里,白昼剖析的很正确。
晚上躺在床上,薄晴难得的失眠了,想了很久,白昼说的并没错,她只是喜欢白昼也能像亲人一样,跟她跟薄易,都像兄妹一样的家人。
而不是真的希望白昼和薄易谈恋爱,甚至结婚,或者说,她没法想象,薄易和任何女人结婚。如果薄易结婚了,那只作为妹妹的她,是不是就不再是薄易最疼爱最在乎的人了?
辗转难眠,后来还是没忍住,打电话给薄易。
而薄易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火,第一次这么严厉的把她训斥了一顿。
薄晴强忍着没哭,甚至气势汹汹地和他争论,直白的告诉薄易:我就是不希望你结婚,也不要你谈恋爱,哪怕那人是白昼也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她还无法接受,哥哥将来有一天会爱上别的女孩,会成为别人的丈夫,会有自己的家庭,也无法接受,将来甚至不能与薄易住在同一幢房子里。
薄易是她从小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啊......
白昼没有跟她挑明说,但薄晴不傻,大概也猜得出白昼想告诉她什么。
兄控和恋兄情结么?
俩人难得的安静坐在这儿发呆,可这样的酒会上,显然有人不允许她们在这儿偷懒放空思绪。
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个熟面孔围过来,都是这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家千金名媛们。
高定礼服Jing致漂亮,搭配的各大奢侈品牌的新款首饰,总要凑在一起,炫耀一下显摆一下,听点儿彩虹屁,或者吹点儿彩虹屁。
如果没有这些争奇斗艳的环节,这个酒会多无聊。
“宝贝儿,你这件是Zuhair Murad在巴黎时装周发布的的春夏高级定制系列吧?今晚可太明艳动人了。”
白昼听完只是微微一笑,也顺势夸一夸对方的新款的爱马仕包包。
她今晚的礼服非是闻嘉木送来那套,虽然他送来那套也是今年新款,不过却不是白昼喜欢的风格,身上这件是自己预先准备的。
吹完一轮彩虹屁,话题逐渐扩展,有人小口抿着香槟,开始八卦了。
“嗳,你们今天注意到了吗?白未蘅带来的那个女伴。”
“不就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麽,新养的金丝雀呗,有什么大惊小怪。”
“啊我倒想起来了,刚才还纳闷怎么有点儿眼熟呢,之前有次在小秦总的BAR.MIX,见过她和朱子煜在一块儿啊,挺亲密来着......”
“嗐,这种事儿都听腻了......”
在场几位都是正宗豪门出身的千金,对于这圈子里的公子哥儿身边隔三岔五换女伴虽然不耻,但也见怪不怪了。
“不是不是,我要说的,可比什么金丝雀有趣多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她身上那件礼服,谁穿过吗?”
说完,得意得瞟了一在座的人,颇有几分:瞧,我这眼睛可真毒。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啊,难怪眼熟,那件礼服不是去年在云山别墅那场酒会上,许未萱穿过的那件吗?”
经这一提醒,就连白昼都有点儿印象了,正是那晚在闻氏的云山别墅,Jusniper还未出道,路星河因母亲的病偷溜出来兼职侍应生,被许未萱羞辱那回。
当时自己还为此和许未萱动了手,将她一只限量高定的鞋丢进了喷泉池里。
这么一回忆,今晚方如岚身上那条奢华的裙子,的确和那回许未萱穿过的那件一样。
对在座的名媛们来说,这事儿可比什么朱子煜的前女友如今陪在白未蘅身边好笑得多。
毕竟如今这时代,感情就是来的快去的快,况且还是那些个公子哥儿,一年谈几段感情早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而这些企图借靠钓到金gui婿就能翻身的捞女来说,朱子煜对她腻了,她再换个金主就是了,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但是,以往只听说过撞衫,那就是谁丑谁尴尬,却还是头一回,一条裙子两个人轮流穿。在这圈子里,那绝对是丢脸掉面子的事儿。
“你怎么能确定是同一条,兴许就是撞衫了呢?”
“因为许未萱这条不是原款,就胸口位置的图饰不是星空吗,后来她自己找人镶了翡翠边角料做装饰,远看就像碧色星河一样,可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