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无情地甩了他追着仙女姐姐走了,青年道士在他身上贴了张灵符,这样可以随时随地得知小徒弟的位置,然后背起自己的破行囊,跟妖怪们打听狐妖。
狐妖住在妖山的一个洞xue之中,妖怪们彼此和谐相安无事,毕竟如今这世道不大适合它们修炼,与其彼此争斗,倒不如好好吸纳日月Jing华,妖怪们可比人类团结多了,又不像人类那般忘恩负义、勾心斗角。
青年道士寻来时,狐妖所住的洞府中正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他驻足在洞府门口听了一会儿,里头有人问:“贵客上门,何不进来饮茶?”
青年道士顺着大开的门走进去,只看见一个着白衣的年轻姑娘,有一双细长妖娆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十分妩媚勾人,头上还有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只看外表的话,实在是看不出她像妖怪,顶多觉得这姑娘长得媚态了些。
他环顾四周,只见狐妖不见书生,不由得问:“驸马爷何在?”
狐妖拨弄着手下琴弦,轻笑:“说什么驸马爷,这里何曾有什么驸马爷,不过是我与我的夫君。”
青年道士道:“人妖殊途,你们本就不能结合,何必如此苦苦纠缠,不若放下,以成大道。”
“上天,对妖怪可真是苛刻。”狐妖却不回答他,而是感慨,“人类剥了我狐族的皮,吃我狐族的rou,便是理所当然,狐狸成了Jing怪,挖了人心吃了人,便要天打雷劈。人类天生便受上苍眷顾,我等生灵修炼千百年也不一定开得灵智,你说,上苍为何如何不公”
青年道士沉默地看着她。
“这位道长,你们人类常说君子重诺,夫君答应我与我恩爱白首,却要另娶他人,我为何不能将他带回来?这是他答应我的。”
狐妖慢悠悠地摁着琴弦,“别因为我是妖怪,就可以任意欺骗啊。”
青年道士左右看不到驸马爷,狐妖又是摆明了不可能放人,他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她,而且这里是妖山,即便收服了一只狐妖又能如何?周围虎视眈眈的妖怪多得是咧!要他说,想救驸马爷,还是得求那位万妖之主的红衣夫人。
只是青年道士好不容易回到山顶一看,却险些气歪了鼻子,他那没出息的小徒弟正抱着红衣夫人的大腿撒娇卖乖,宛如一只小狗儿,毫无矜持,没有半点出家人的风范!
小道士看见了师父也当作没看见,仙女姐姐温柔可爱,他自然是喜欢仙女姐姐的。
夫人对他也很好,还逗着他玩儿,见青年道士回来,便问他:“此去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
狐妖不可能放书生离开,青年道士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大道理,无非是些世俗之话,处处从书生方面考虑,夫人听了倒也不恼怒,只道:“人间虽有富贵荣华,妖山却也不差,在这与狐妖恩爱百年,又有什么不行?”
青年道士见她神色淡然,显然是不为所动,忍不住道:“可终究要受天谴……”
人妖相恋,向来受罚的都是妖,落得两败俱伤各自痛苦又是何必?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也胜过这样彼此折磨。
“那又如何?”夫人捏着小道士软绵绵的脸颊,漫不经心,“是他亲口答应,要恩爱白首,永不变心,说出的话便是承诺,做了承诺便要实践,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们人类的诚信,向来只对同类,妖怪不配?”
那狐妖本是一只刚开灵智的小妖,因着书生日日苦读,好奇巴在门外张望,书生待她极好,温柔体贴,喂水喂饭,待到她化作人形,二人也相依相知,迅速结为夫妇,有天地为鉴。
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缝补打扫,叫他心无旁骛一心读书考取功名,谁知榜上有名后,一朝被公主看中,春风得意做了驸马,却将海誓山盟的狐妖忘记了九霄云外。
见狐妖现身,才知她是妖怪,要划清界限。
可当初吃人手软,用人钱财,却又怎地不想一个孤女哪来的金银?
深情的时候许下诺言,翻脸时说变就变,一丝温情也无,可不是荣华富贵迷人眼,柴米油盐叫人烦。
青年道士也不知狐妖与书生竟有过这么一段,“便是如此,如今公主已与他定下婚约,帝王震怒,难道便要如此僵持?”
“又有何不可?”夫人剥了个果子给小道士吃,细白的指尖沾染了红色的汁水,愈发显得娇艳迷人,“在这桃园仙地,只过自己的日子,不问明天。你若是想将那书生带走,须得问过我才成。”
话是这么说,但狐妖道士都不一定打得过,更何况是这位夫人?
青年道士在妖山被好生招待一通,终究是无功而返,他叹了口气,背着小徒弟满是无奈:“看样子,你师父的国师位子悬咯!”
好在妖怪们都讲道理,好好把他送了出来,那位夫人也很是和气,不然真的被发现,打起来他可能会把小命葬送在那儿。
小道士咔嚓咔嚓啃果子,才不管师父在说什么,反正师父这德性也就配去要饭,还想当国师呢,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师徒俩常年累月四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