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大福去给离知州较近的赵将军送去消息,一旦王爷入谷,他便可直入知州攻打布防在各州梁军的剩余兵力。”
“个中环节环环紧扣,缺一不可。”
“用兵贵在一个快字这一点你着实令我佩服,而你所设之局虽然巧妙但也不经推敲。”魏长东一顿,“不过,正如你刚才所言,你其实只是在跟老天赌一把,你并无十足把握可此计却能最少牵连无辜,你不想五州蒙难便舍易求险,你可曾想过若此计不成五州还是会有一场大难。”
“所以,我势在必行。”容澈的脸上又有了一抹浅笑,“赌赢了便是五州幸免于难,若输了强攻之下我也不必后悔。”
“好,我今夜便带着五万人翻过幽衡山。”魏长东又道,“你何时入谷?”
“待杨山回来做了余下部署便带人入谷。”
魏长东抱拳领命,道,“末将领命。”说完便踏出了大帐。
容澈从舆图前走回几案后在案上落下几笔,她将纸折好后唤来在门外值守的大福,道,“你现在启程去找赵将军,将这封信亲自交到他手上不要让任何发现你的行踪。”
“属下知道了。”大福接过信后,又犹犹豫豫的开口,却只是道,“主子保重。”
容澈点头目送大福走出营帐,帐外骄阳将落留下残霞百里,她起身走出营帐望着南阳城的方向久久不语。一连数州失守朝堂之上对她的弹劾定是不少,不知皇姐为了袒护她与那些个老臣又要发生多少不快,不知堂姐为了此战胜负又要多做了那些打算。
虽相隔千里之遥,但她知道她的两位姐姐此刻都在担心她,她面上又露一抹浅笑,这是今日的第三个笑容了,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是好看。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宫墙里放的那只纸鸢,虽飞出了高墙可牵线的人却只能奔跑在宫墙里,好似栓在她心头的那根线。
杨山默默走到了他的身后,在她与魏长东商议时他便回来了,杨山在容澈身后参拜行礼,“高山、细水二营所调十万人马已全数集结在此,还请将军吩咐。”
容澈依旧背对着他,淡道,“你驻守在此听候调遣。”
“什么?”杨山急着道,“我刚才见魏将军在点兵说是要翻山攻打知州,末将也愿一同前往。”
“杨山,你当知军令如山。”
“末将领命。”
因是要翻山作战皆需轻装简行,出于对这一战的谨慎魏长东一共带了八万兵马,趁夜潜行在幽衡山里火速疾行。而魏长东所不知的是,容澈并未如先前所说翌日再行,她只是晚了他两个时辰便带了五万人攀上了幽衡山,只是她没有按照魏长东的行军路线行军,而是在山上准备后日的攻防布置。
山中不见月光更比外面漆黑,八万人为怕暴露行踪不燃火把,经一天一夜已按照原先部署准备妥当,余下的时间便是休息与等待。
他们静静的隐匿在黑夜之中,时间仿佛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流淌,这一夜尤为难熬。太阳如往常一般如期而至,尚只露出一角便隐隐听见了远处的动静,这时一阵风吹过将更加清晰的声响送了过来。
这时哨兵从外头疾奔过来,跪地道,“报,外头魏将军正与梁军在知州一带交战。”
容澈听罢沉默飞身踏上一处高崖,众人抬头望去,他们的主将一身戎装临崖而立高高在上,宛如一尊天神安抚着每个人心头的不安,她的眼睛虽然淡漠却异常的沉稳有力,她的声音清浅却有着坚定难移的力量,他们听见她说。
“众将士,山外面是我大夏的国土,国土之上则是我大夏的百姓,而这里将会成梁军最后的墓场。”她高喝一声,“众将士,我需要你们与我一道作为诱饵引梁军入xue,你们怕死吗?”
众将士拔出腰中佩剑,齐声高呼,“不怕。”
“今日之牺牲或许永世都无人知晓,你们后悔吗?”
“愿追随将军,杀、杀、杀。”
“好。一切按军令行事不得有误。”
魏长东与靖远王的这一站打得颇为辛苦,为怕暴露意图魏长东只得咬牙试做强攻,按照先前计划他先带出两万人,随后每隔一炷香便从山中再出一万人,意图让靖远王以为这源源不断的增兵只因山中有条通道,而这一计似乎已经成功。
只是令魏长东没有想到的是在第三次假意增兵之后,带兵前来的竟然是容澈自己,他与容澈在马上相视一眼,容澈目光平静持剑从他身侧杀了进去,靖远王一见容澈身影便横眉怒目下令放箭射死容澈。
双方力战一日一夜,梁军的将领瞧见夏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杀进知州,也对那条东西通道有了兴趣,他们与靖远王本就貌合神离,此次倒是目的出奇的一直,也在不断调兵与容澈交战,魏长东瞧着梁军大军差不多全派到了这里,便与容澈相互递了眼色,容澈立马会意带着一部分夏军朝着幽衡山退去,而魏长东还在全力作战为她争取时间。
这一幕放在梁军将领眼中便是仓皇逃窜的意思,遂纷纷下令加派兵力追逐夏军。魏长东边打边退直至山下,也顺着来时的路躲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