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垂垂老矣,捏着那枚代表江山一半权利的信物的帝王泪眼模糊,似乎看到了微笑的少年前来接自己离开,他含笑闭上了眼睛。
得知帝王死讯,守了一辈子墓,已经头发花白的主仆二人只是平静的开始了一天的打扫。那座已经过了多年依旧干净整洁的墓前被放了一捧最新采摘还带着露珠的花。没过多久,帝王下葬了。除了守墓的二人,没有人知道,那位受人尊崇的帝王出格的和自己的弟弟合葬在了一起。
回到离境,亲自清理曾经的同门之后的谢旭成了离境之主。每年那人祭日,他都在离境祭拜,只是从来不敢到那人墓前。他再也没有踏出离境之地,离境,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离境。得知帝王死讯,正在写字的头发花白的男人怔了怔,那副字便毁了。
后来的后来,最后只剩下了谢旭。他弥留之际终于敢赶到那人墓前,他怔怔的靠着那墓,饱含着心中无限的痛苦和悔意,总算解脱了。离境之人找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已经跪倒在当年赫赫有名九千岁墓前的境主 已经气绝。而一直浑浑噩噩留着最后一口气不散的光芒最后围着那墓转了转,没入了墓中。好像一切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阿裕……”男人呢喃着,呆呆的重复。然而女人惶恐的求饶和磕头声惊醒了他。男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陛下饶命!”接生的女人满头大汗,连忙跪地求饶,不住的磕头,手中抱着的哇哇大哭的孩子露出的下体清晰的呈现出了不详的双性之貌。不仅是产婆,周围的宫女都连连跪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更不敢抬头去看那个孪生之一的孩子。
刚刚生产过的女人挣扎着下床还不待宫人劝谏就开始请罪:“陛下……恕罪,臣妾有罪!”一向温柔的女人还虚弱着,眼中却藏着惊惧和厌恶。然而这些都没能引起男人的注意,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那个大哭的孩子身上。
男人颤抖着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急切的在求饶的产婆手里几乎是抢一般的抢走了那个大哭的孩子。“阿裕……”男人眼前有点模糊,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胎记,鼻头一酸。笨拙的抱着孩子的男人的手一直是握笔批改奏折的,从来没抱过孩子的他手忙脚乱,却怎么也哄不好哭泣的婴儿。看着孩子哭,男人几乎也要跟着哭出来,是狂喜掺和着难过的。一群人都愣住了,包括还跪在地上请罪的沈皇后。她完全没有想到,陛下不仅没有厌恶责怪她生了一个不详的孩子,反倒好像很重视那个孩子。
男人却没有时间理会他们,他几乎带着焦躁的开口问道:“你们其中谁会带孩子?你会不会?为什么孩子一直在哭?”男人将惶恐的产婆叫了起来,震惊的产婆不敢多说,小心翼翼的从不舍的男人怀里接过那个她刚刚以为会被处理掉变成皇室秘辛的婴儿小心翼翼的哄起来。
而男人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么多,他只想把时间全留给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阿裕啊……他看着眼前在记忆里已经过世多年的女人,目光最后又牢牢的回到了被哄得渐渐安静下来婴孩的小脸上,他忍不住在袖中掐了自己一下。真实的疼痛却让他几乎落泪,还好,不是梦。
男人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他亲自扶起了地上的女人,这毕竟是阿裕的母亲,即使娶她,也只是为了稳定朝堂双方交易罢了。女人眼中的厌恶和震惊他看得真实 男人知道这不能全怪女人,所以他并未说什么。男人吩咐下去大量的赏赐,又安抚了女人几句把这件事揭过。
“二皇子体质之事不许有人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一概株连九族。大皇子二皇子乃天降祥瑞,伶俐可爱。朕得此二子,乃朕之大幸。若有谁敢编造半分大皇子二皇子的是非,格杀勿论。”一向年轻冷酷的帝王毫不掩饰的表示出了自己对这看起来不详二皇子的喜爱,更把一直盛行的双生不详之言揭过不提,轻描淡写的警告敲打了宫人一番。
满堂宫人皆是惶恐不安,哪里还敢多想半分不好的心思。满身大汗的大太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在接到年轻帝王的眼神示意之后立马着手去处理了。男人小心翼翼眼带心疼的抱着哭过之后的婴孩离开,显然是要抱往自己寝宫的意思。身旁的太太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敢再去看,派人处理封口和敲打警告的事情之后急急忙忙跟着离开了。
看着怀里安静入睡的婴儿,男人不舍的唤来懂如何照顾孩子的nai妈将怀里的婴儿接过去了。他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阿裕……”而被落下的另一个孩子大皇子原本哭了几声,被nai娘抱着下去哄去了。没多久,婴儿渐渐平静下来,在nai娘没注意到的角度,婴儿的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带着的确实不符合年龄的欣喜和成熟。与此同时,远在离境原本在练功的男孩、微生家还是个男孩的下一任家主。在一个村落替自己母亲懂事帮忙的男孩,还有在街头乞讨的男孩都震惊的看着自己模样,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自己随即便是欣喜若狂。
没多久,被朝中上下议论为不详的二皇子就被雷厉风行的帝王力排众议封为了太子。太子苏裕从小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