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多好,大梁的男人能有几个靠谱的。”
谢璋瞥他一眼:“你想骂梁承琰不如指名道姓直接骂,别把我也算在里头。”
他同聂迟将最后几味药包好,提着药炉进了沈余yin所在的院子。当初为她养伤不宜挪动,就没将她送回宫里。山上天气凉,他远远看见染绿在生火盆。
“公子,殿下刚睡下。”染绿接过他手中的药炉放好,左右看了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
“方才……我似乎看见梁大人……”染绿也不敢说自己看的是否准确,想要再向外看看时,外面已没有人影了。
谢璋心下了然,打发了染绿去取的杯盏来,向前走了几步,。
“人走了,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见人从房顶上落下。梁承琰一袭墨袍站在房前,落地时脚步顿了一下。谢璋也多日没见他,瞥到他的脚步时就皱起了眉。
梁承琰习武多年,从房顶上跳下也不至于脚步不稳。
他细细看了看梁承琰的脸色,刚要说什么就见他往屋里走。
屋内安静得很,只有熏香燃着。梁承琰走到榻边坐着,一眼望见她摘下的玉璧放在了床头。他先着手解了她的衣衫,见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便松了口气。
沈余yin像是吃了药后睡熟了,他目光一滞,触及她终于有血色的脸,唇边勾起淡淡的微笑。
谢璋跟着他后面进来,刚进门就见他傻笑,忍不住轻轻敲了敲门边:“昨日你不来,今天来了有什么用,恩断义绝的事情你还要挑日子吗?”
他看着沈余yin的神情由隐隐的期待变成失落,再到彻彻底底让人心凉的绝望。
梁承琰未说话,从锦被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的脸。
谢璋忍不住吭了一声:“我说,这次她可能真的对你死心了。”
梁承琰闻言一怔,终于愿意侧过脸去看他。
“只要她平安醒来,是不是还念我并不重要,”梁承琰语气一顿,声音很淡,“我念着她就好。”
谢璋不知该说什么,想问几句沈元临的事情,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没问出口。他向前走了一步,蓦然看到他袍袖上暗红的血迹。
“你干嘛了?和沈元临单挑了?”他说话间便伸手去试探梁承琰的脉搏,却被他绕着手躲开。
谢璋一看便知道他想瞒什么,伸手别住他欲抽出的手,两指探上了他的手腕。不过短暂地停留,谢璋忽地怔住,他死死捏住梁承琰的手腕,眉深深皱起来。
“你……这些日子干什么了?”谢璋语气有点急躁,“往年你体内的寒毒并不会这么早发作,现在却是来势汹汹。纵然你和沈元临博弈费心费力,也不至于……”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继而攥紧了拳。
“沁风让你做什么了?”
梁承琰只摇头,将沈余yin的被角掖好,目光不舍地在她脸上一遍一遍看。谢璋快气死,扯起他的袖子来,袖中的血就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他手上。
“你还有外伤?”谢璋向里抓住他的手臂,听梁承琰几不可察地闷哼一声。
“不妨事。”梁承琰淡淡道,收回自己的手,“这些日子,她恢复的如何?”
“她没事,你还是先Cao心Cao心你自己。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不为你医治,照你目前体内寒毒的情势,”谢璋冷冷地抬眸,“梁承琰,你活不到来年开春。”
开始
谢璋把话说得是重了几分,但梁承琰仍未说什么,将目光转向床头的玉璧。
他本握着她的手,忽然察觉到她手指的微动。她迷蒙地睁开眼,谢璋见状知道她要醒,赶紧开溜。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还是别在这里听,否则会被溅一身血。
沈余yin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时却又寂静了。她动了动手指,发觉手被人握住。无比熟悉的感觉,她心里一疼,向上抬眼看到他俊朗的脸。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沈余yin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他,再见面就觉得陌生。她不说话,也没有把手抽出来,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从眉毛眼睛到鼻梁,她缓慢地起身,将手轻轻移开。
沈余yin抬起手,动作很轻地将手放到他的手臂上。真实的骨骼和血rou,真实的触感,不是像在梦里一样,每次她跑过去触碰他的手,都只会摸到一团气体。她的手指慢慢往上,最后移到他的侧脸。
她目光茫然的让人心疼,梁承琰的手覆住她的手,正欲说什么,她在床上跪着向前了一步。
沈余yin手撑着床榻爬到他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肩,将脸贴向了他的胸膛。梁承琰像是没料到,手僵直了片刻,在短暂的停顿后回揽住她的腰身,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真的是你啊,梁承琰,”沈余yin声音很淡,却还是飘到了他的耳中。梁承琰抱她的腰身就知道她瘦了多少,她原本就纤瘦,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子比之前还清减了许多。
“你终于来了,”沈余yin好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