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一来就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五脏六腑在呼吸间隐隐作痛,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沉下心来梳理着原身的记忆。
修仙之人寿命悠长,他的记忆也因此格外琐碎。
前面十数年作为凡人的岁月早已模糊,不甚清楚,只记得是个书生。他的一生从被师尊收入门下开始,才见了天地之间有山高水长,人间兴替不过转眼轮回,自此他便抛却了多余的忧愁缱绻,一心一意追寻大道。
要说起来,他也是天资卓绝,原该与领他入门的师尊成就一段佳话的,只可惜追寻大道的路上,他对他的师尊起了企图心占有欲,欲望如暮春野草疯长,一发不可收拾。像原身这样天资卓绝心性坚定的人,想追寻什么那真是不顾一切不折手段,他一路隐而不发,扮演着“星玉仙尊座下唯一弟子”的角色,直到成为修真界第一人,实力断层甩开第二名好几个台阶,才公然把他的师尊关起来,在各种场合为所欲为。更绝的是,他这一口气顺了之后心境居然有了突破,更让众人难以望其项背,自此星玉仙尊自知再也等不到故人来救,彻底绝望。
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位仙尊前些日子转了生,奈何桥上走了一遭竟然重回人世间,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醒来了,醒来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他的徒儿也还一心追寻大道的时候。上辈子被徒弟当做脔宠的仙人早已在无止境的折磨中黑化了,如今回到一切开始之前,他决心仗着时间优势,将那孽徒调教成离不了男人的贱狗,叫尝尝自己曾尝过的苦楚和屈辱。
顾允大略翻了一遍因果,默默感叹。假若这具rou身里仍是原来的灵魂,还没黑化的原身修为不高,心眼也还没长齐,对师尊更是十分尊敬,时日一久怕是真会被星玉仙尊调教得甘心受辱,不过如今换了他来,他的好师尊怕是不能如愿了。
现下正值深夜,他正在榻上休憩,他的师尊离他仅仅一帘之隔,为的是时刻照顾他这个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的弟子。
顾允蹙起眉,掩唇低低咳嗽几声,袖口便染了触目惊心的血。那面帘子被一只白皙如玉、姿态优雅的手掀开,转出一位白衣仙人来。月下的仙人披着一头及tun的青丝,衣袍严严实实,一双眼睛幽深清冷,声音也凉得悦耳,他问:“可是又疼了?”
顾允右肩、胸膛和左腹都被绷带厚厚缠着,又轻又薄的白衫盖不住底下大面积的青紫,下半身衣衫干脆是撩起来的,两条长腿半露不露,一道可怖的伤口从左腿腿根划到膝盖,斜着贯穿了整条大腿,他憔悴得脸颊上都没了rou,唇也是淡淡的一抹,可那骨相美好,即便满脸病容也不丑陋,反而如嶙峋梅枝,愈发欺霜赛雪。顾允撑起身体,迟缓地执手行礼,轻声回道:“徒儿并不十分疼,打扰师尊休息了。”
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浮现出一股巨大的恶意和痛快,他不退反进,坐到了顾允床榻边上,仗着顾允仍低着头没看他,目光森寒地逡巡着他满是伤口的身体和脆弱的病容,满意地勾唇微笑,语气却十分关心:“不疼便好,你伤势恢复得如何?那日你也太莽撞,师尊有护身法宝,哪里用得上你以身相挡。”他语气愈发低沉,说道最后长长叹息一声,好像十分可惜似的,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慢慢沿着他的伤口,从胸口划到左腹。
顾允蹙起眉闷哼一声,手指动了动,好像想要捉住那只手,但又最终放弃了,他手肘撑着上身,偏过头隐忍地放平呼吸,让师尊继续用手指描摹下一道伤口,从膝盖往上缓缓探进被薄薄衣衫盖住的腿根。快要摸到亵裤底下时,顾允终于忍不住似的隔着布料按住那只手,满眼都是哀求和无措,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染了几分红:“那里不疼的,请师尊放心。”
师尊却不肯轻易放过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仿佛卷着旋涡,要将他搅碎了吸入其中,他被按着肩膀轻柔地推回床上,师尊的长发像一帘拢住他,空气里霎时间全是那头发上的冷香,顾允终于选择直视这位全身都燃烧着复仇焰火的仙人,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撑住仙人迫近的胸膛,迟疑地询问:“师尊是……要徒儿侍寝吗?”
剧情离原身对师尊产生爱慕之情还有二十余年,顾允也不怕仙人起疑心,便怎么有趣怎么演起来了。
仙人果然顿住了,挥开他抵挡的手直接震碎了他本就挡不住什么的白衣,问:“若我是呢?”
顾允睁大眼睛,为难地抬手挡住泛红的脸,过了半晌,从指缝里干巴巴漏出几个字:“我、徒儿……徒儿还受着伤,怕师尊不能尽兴……”
结果盖着脸的手被强行拉开了,仙人捉着顾允的手腕,迫使他羞红的脸暴露在目光下,前世梦魇的幼生体今生反而被他压在床上欺负,报复的快感和满足感让星玉仙尊立刻就起了反应,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兴奋得泛了红,心跳加速,口舌生津,他把那只手按在了自己胯下:“那就用手。”
顾允心里哇哦了一声,真是没良心,原身好歹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的呢,而且他都伤成这样了,这仙人居然还忍心支使他勉强能动的左手。但看着月下仙人发了情后秀色可餐的sao样,顾允觉得,撸就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