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沐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死去的母亲确实将她保护的很好,嘱咐她必须记住日暮巫女的故事,甚至要求她戴上耳机保护自己,给予她十几年的平安。
日暮巫族,他们的特征是最纯粹的白发蓝眸,而对于他人来说,日暮一族的巫女是比起一般女巫还要骇人的存在,因此在几千年的火刑女巫运动,日暮巫女遭到追捕,濒临灭绝,日暮巫族的祖先们携家带眷逃了出来,往东方迁移,日暮巫女的血脉才得以传承下去,同时也刻意逃离了血族们的监视,毕竟血族把她们当成利用的工具,尤其因为血族女人不容易受孕,相较之下,日暮巫女们更显得珍贵稀有。
而他们这么一逃,白发蓝眸的日暮巫族成为传说,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但是这一次日暮巫族终究仍是被血族识破了身份,暮沐当然也想过,如果当时她没有摘下耳机,利用自己的天赋去寻找好友,是否就不会招来被他人侵犯的后果?
答案,自然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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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池中被迫进行结合后,暮沐被朔派来的女仆服侍清理身体,然后送回房间,一整个过程,暮沐都没有说话,眼底尽是一片死寂的Yin郁,任由那些女仆替她将身体清理干净。
当女仆把她送回房间时,暮沐撇下她们,迳自走到浴室去,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著镜子,面无表情的打量镜中陌生的自己。
她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简约裙装,一头雪白的柔顺发丝及腰,由浅褐转为冰蓝色的潋滟瞳仁染上一抹郁色,唇瓣被吻得肿胀发疼,泛出鲜艳的血红色泽,白皙细嫩的肌肤在雪白长发的衬托下更显得肤色苍白,而颈项锁骨处尽是一片瘀青吻痕。
很痛,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是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的挣扎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猎物的反抗动作,他注视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玩味,兴致盎然的看她由挣扎到绝望的过程,等著她败阵投降。
怎么样?对于这个房间还满意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但在此刻这道声音对她来说十分刺耳。
暮沐透过镜子看著刚刚才侵犯她身体的男人,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嘴角回答:谁会对囚禁自己的牢笼满意呢?
西格里斯闻言,却只是眸光浅浅的透过镜子凝视著她的双眼,然后缓步走近她。
听著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暮沐绷紧了身子,隐忍著心底翻腾的怒焰,用力咬住下唇,死死的瞪著镜中的黑发男人,却不发一语。
但是他走到离她有三步远的距离后,便停下了脚步,懒洋洋的徐声说道:你恨我,我知道,当然我不可能不碰你,我需要你。
你需要我的身体产下神血,这点我清楚,但是我非常不愿意与你发生关系,请你尊重我的意愿。暮沐阖上眼,硬生生的说:现在,让我回去!
很遗憾的,我不能放你走。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著,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遗憾的意思:先说你的外表变化,发色与眸色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再来是你的耳机也被我破坏了,那个耳机有安定心神以及驱魔的咒语,你没有那个耳机,等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俎上rou,只要有个怀有恶意的亡魂盯上你,你也不用活了。
暮沐闻言,不禁攥紧了双拳,她难道自己就只能任由他摆布侵犯了?也无法获得自由?
我再提醒一个更实际一点的问题好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扬眉问道:你的身份是日暮巫女,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是想要被其他的血族绑架,跟更多的血族男人交配吗?
暮沐身形一僵,却没有说话。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冷凉地丢下一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人在房间里头,对著镜子沉默不语。
听著他所说的话,她心里只有排斥,憎恨的情绪逐渐涨满,她怎么也听不进去他的警告。
被吸血鬼当作血牲随意吸血也就罢了,为什么她还必须随时让他侵犯?甚至替他生下孩子?
她想逃!想要逃离这里!她不想见到他!
暮沐捏紧裙角,微微仰起下颔,不愿让眼角因酸涩而流出的泪ye轻易流出,但是最终却还是沿著她的脸庞,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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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的英国已在黑夜里下起簌簌细雪了,使得人烟稀少的异国街道上,更显出几分萧瑟。
暮沐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外套能够御寒,她里头穿著单薄的雪白裙装,根本无法挡风,雪白的双颊被寒风冻得泛红,牙关不停打著颤儿,长发被她紧紧塞在外套里,成为御寒的工具之一。
她在几个小时前从朔的房子逃了出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异国之中,好了半天她才确认自己是在英国,她只能靠著自己的破英文在英国闯荡,来到了接近市中心的区域。
只可惜,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左右,许多店家已经关门了,她无处可去,只能待在外头遭受冷风摧残。
暮沐抬起冻僵的双手捂在脸颊上,轻轻吐了一口气,看见自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