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陈望舒从睡梦中惊醒。她瞪大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晦暗不明。转头看向身侧,闹钟发出幽幽的光。0点48分,正值午夜。陈望舒虽然睡眠不好,但也极少在这个时间醒来。想起刚才似乎听到一阵响动,她屏息静听,好像听到了欻欻欻的脚步声和人的交谈声。陈望舒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慢慢掀开被子,轻轻下床,踮起脚尖走到卧室门口,两只手用力缓缓压下门把,拉开一道小缝,声音更清晰了。陈望舒借着门缝向外看。
你小点儿声,别把屋主人弄醒了。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到。
我注意了!nainai的,全是书。不是说这个小区挺贵吗,怎么没瞅着点儿值钱玩意儿。另一个男人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起来年龄比之前那人小,说话和翻东西的声音却大些。
行了,别说了,赶紧干完赶紧走,别惹出些事儿来。中年男子催促道。
胆子这么小就别来干这行啊,Cao!年轻男子暗暗咒骂,却也不再说话,继续翻箱倒柜。
陈望舒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明白自己是遇上贼了,还是两个贼,两个男贼,两个身强力壮的男贼。一旦自己一个人在家的事被他们发现,她不敢想后果会怎样。陈望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抬手把门关上。她犹豫着要不要落锁,同时四处摸着手机。
突然,陈望舒身体一僵。她想起自己因为晚上散步回来太累,洗漱一下就上床了,压根儿没碰手机,现在手机还在客厅的包里放着。陈望舒身上的衣服一下被冷汗打shi了。她浑身都在发抖,想来回踱步却不能。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闪烁不定,不断排除一个个不可行的方案。
倏地,陈望舒将目光投向墙壁。她想起自己的邻居是个警察,今晚出电梯时刚巧看到他进家门,所以他一定在家。楼是对称的,卧室在最中间,所以对面也是卧室,此时他也应该在卧室。只是这里隔音太好了,有一次楼上开party还是通过窗户才听到的,该怎么通知他呢窗户窗户!她立刻轻轻地跑到窗边,钻过窗帘,爬上窗台。
一上窗台,陈望舒就感到气温下降了几度,不过她也没空在意,开始观察。两家窗户都没封,都是内开内倒窗,虽然看起来之间相隔甚远,但是减去窗外两块平台的长度,也就一个大跨步的距离,要是一步跳不过去还可以踩在对面楼下的飘窗上面往上爬。以自己小时候的舞蹈功底和高中学的攀岩,这次行动应该不成问题。
陈望舒活动活动手脚,深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心情,轻轻拉开窗翻了出去。楼层不高,但离地面也有一段,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视。矮身,跳跃!陈望舒有惊无险地跳了过去。她紧紧地扒住窗框,敲了敲窗。
0点30分,林毓琛洗完澡,穿着浴袍坐在床上看书。二十分钟后,他夹上书签把书合起,放在床头柜上,揉了揉眼准备睡觉。就在这时,林毓琛听到嘭的一声,就如台风天树枝被拍到窗户上的声音一样;紧接着又是一阵铛铛铛,好像有人在敲窗。
林毓琛停下解浴袍带子的手,拉开窗帘,只见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纤瘦女人瞪大眼睛贴在窗上,一手还做出敲窗的动作。林毓琛面无表情地迅速拉上窗帘再拉开,白衣女人还在那里,不过敲窗的动作更大了,声音也更响了。他仔细一看,是住自家对面的邻居。于是打开窗,让她爬了进来。
陈望舒直到落地才松了口气,剧烈地喘着。林毓琛见状把放在床头的水杯递给她。陈望舒喝完水,说了一声谢谢。
你怎么了?林毓琛皱着眉头问。
我家进贼了,手机放客厅,没法报警,两个男的,我打不过,没办法,就跳过来,请你帮忙。陈望舒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断断续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林毓琛闻言,面部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他从头到脚扫了陈望舒一眼:顺滑亮泽的头发有几丝粘在了下巴上;面容略显憔悴,但仍不失秀美;被冷汗打shi的烟灰色的真丝吊带睡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她没穿内衣,因紧张而凸出的ru头在轻薄的衣服上顶出两个圆点眼下陈望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还在喘着粗气,挺翘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林毓琛喉结动了一下,发觉自己关注点错误,不敢再看。他打开衣柜,抽一件外套扔给陈望舒,又拿了几件衣服走出卧室,将陈望舒一个人留在里面。
陈望舒这发现自己的窘态,立即将外套穿上,然后在无聊的等待中开始打量林毓琛的卧室。他的房间是由黑白灰组成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显得冷硬而单调。床内侧放着一只旧而干净的Steiff泰迪熊则为之添了几分生气。床头陷下一块,被子掀起一角,看来之前他正坐在这里。床头桌上放着一本书,陈望舒刚低下头想看清楚书的名字,林毓琛就进来了。
《希腊棺材之谜》,挺符合你警察的身份哈哈。陈望舒抬起头尴尬地笑笑。
林毓琛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先出来吧,人马上就到了。
林毓琛领着陈望舒走出了卧室,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