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垢的赤子圣人,那祁少师就是心机和城府极深的俗世小人。
原本两个应该互相看不上眼的人,却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怪。
“没有人比他更让我满意,他是最适合我的人,只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适合他的……”
“嗯,那你想如何?”
面对循循善诱的长辈,祁少师头一次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就让我适合他,我会学习着,怎样喜欢一个人,也会把所有比我适合他的人击败,这样,他就只剩下我一个选择了。”
温之卿也只能选择他。
祁爷爷总是板着的老脸淡淡一笑,果然如此,“行了,回去休息吧,养好Jing神才能有战斗力,加油努力,别丟了我们祁家的脸面。”
“是,爷爷。”他会努力,无论是努力活下去,还是努力强大起来。
祖孙两又说了一会话,祁少师上楼回房间,中途叫家里的阿姨送了一杯温水上来。
上床睡觉前祁少师照例摸出药瓶,就着水吞了两颗药,这药瓶是他随身携带的,不敢叫温之卿发现。
吃完药嘴里苦涩,祁少师掏出书包里的玻璃罐,温小雅送给他的梅子糖省着点吃还有不少,滋味酸甜,吃完药偶尔吃一颗也不错。
合上玻璃罐盖子时,祁少师顺手把药瓶丢进去,孤零零的灰白药瓶躺在一堆漂亮的糖纸上面,有种代表美好的希望和冰冷的死亡混在一起的美感。
祁少师坐在床边盯着盯着,恶趣味因子上来了,把药瓶里的剩余药片全倒了出来,还抱起玻璃罐摇晃了两下,这下梅子糖和他的药片彻底分不开了。
祁少师心满意足,翻身躺下,抱着玻璃罐睡了一晚,他睡得沉,半夜零点,床头柜的手机跳出一条短信他也没发觉。
温之卿赶着他生日这天的第一时间,给他发了一条生日祝福,还配了一个系统自带的生日蛋糕。
早上祁少师起来看到,乐得在床上直打滚,温之卿也太好笑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温之卿这样傻乎乎地发短信很好笑。
过来敲门叫他起床的阿姨也不明所以,这个一贯冷心冷脸,面无表情的祁小六,居然笑得不能自已。
祁少师揣着手机下楼吃早饭,想着温之卿现在应该在准备演讲比赛了,怕打扰到他就没回消息,预备午后打个电话回去。
午饭前祁少师的父亲终于赶回来了,餐桌上祁爷爷面色挺高兴,说到祁少师的事,祁父应和了老父亲几声,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和和气气的一顿饭结束,祁爷爷出门去和老友侃大山,说是晚上给祁少师庆生时再回来,祁少师送他出了大门,上楼回了房间就打电话。
他打的是视频通话,屏幕上刚冒出一张温雅的脸庞,他立刻叫了一声,“温之卿!”
那头温之卿“嗯”了一声,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等会,我去关个门。”祁少师进门时忘记了,也许是他太激动了。
他捧着手机,和温之卿说笑着转身走向房间门口,迎面袭来一个大掌。
突然闯进来的祁父一巴掌打掉了祁少师的手机,没收住的力道也刮了祁少师一耳光。
祁少师碰碰生疼的脸颊,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机在玻璃茶几上弹跳了一下,最终摔在地板上裂开了屏幕。
温之卿一定担心死了,会被他吓哭吗?祁少师这一刻突发奇想。
“我不指望你给我争气了,至少也别丢我的人吧!果然是穷乡僻壤带野了你,以后老老实实留在家里,不准再回江城!”
房门咔嚓从外面锁上了,瞬息祁少师的心脏揪紧,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他伸手去拿摆在柜子上的玻璃罐,哪里有他救命的药。
“咚——”玻璃罐被碰落在地碎裂,药片夹杂着梅子糖洒了一地。
这次演讲比赛,集英和附中派出的参赛人员在同一家酒店入住,刚好吴日休和迟立都是带队老师,两人理所当然住进了同一间房。
他们比温之卿后一天到京城,温之卿上午去京大参加预选赛时,迟立还没过来。
迟立还有带队老师的责任意识,中午和吴日休吃了午饭,叫上集英代表参赛的同学傅正明,一起去找温之卿汇合。
转过走廊一角,前面有个奔跑的背影,迟立叫住他,“温之卿!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要去哪!?”
“抱歉,迟老师,”温之卿忧心如焚,“少师,少师他……”
“他怎么了?”迟立转头问身边的吴日休,“温之卿,你等等,让吴老师问清楚再去也不迟。”
吴日休的大哥吴昊是祁少师的保镖,温之卿知道这点,耐下性子等着。
吴日休掏出手机还没拨通号码,吴昊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吴日休“嗯”了两声挂断,冲温之卿摊摊手。
“他被他父亲关起来了,连老吴也见不到他,可怜的祁小六,这么大人了,还要被老父亲关小黑屋。”
迟立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