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抬步走了出去,秦忧也忙不迭的跟上。
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侍拖着云笙直直的从走廊那边进了秋爹爹的屋子,云笙身上还穿着晨衣,瓜子般大小的尖脸未施粉黛,眼底有些暗青,一看就是刚醒的模样,他扭动着双腿,嘴里胡乱叫着:“放开我!什么镯子!我根本见都没有见过!”
一个小侍在他踢动的双腿下狠狠扭了一把,秦忧瞧的清楚,这白嫩的皮肤霎时变得红青红青的,云笙凄楚的“咦啊”叫着,小侍见他吵个不停,又踢他的肚子,嘴里骂道:”还敢狡辩,等会有你好受的。”
秦忧本想进秋爹爹的屋子看看是什么情况,蔺公子拦住了她:“你不宜进去,在外面等着。”
秦忧只好和其他小侍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秋爹爹关着房门,里面的声音太过吵闹,只听到云笙沙哑的哭腔和秋爹爹暴怒的声音,其中不乏一些公子们落井下石的轻笑。
而蔺公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大一会儿,小侍又拖着云笙出来,把他的上半身扒的干干净净,手掌宽的戒尺就这么打在了他的腰上,一下去就是一个红印,红的都在渗血。
秦忧忍不住别过眼,其他公子也用手绢捂着嘴,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眼角扫过蔺公子的时候,他正淡淡的看着被打的云笙,冷漠的仿佛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云笙苍白着脸,咬紧牙关,这次他硬是没有叫唤,估摸着打了有五十来下,打的那个人都累的直喘气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把云笙扛在肩上下了楼,而这时的云笙早就晕过去了,小脸白中透青,唇边还有要被咬开的血迹。
云笙被关了小黑屋,秋爹爹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治他,连大夫也没有唤。
等到半夜无人的时候,秦忧偷偷摸摸从厨房拿了一个馒头往院子里的黑屋去。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门上了锁,她趴在地上使劲瞧着那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眼见四下无人,放缓了声音,轻言细语的说道:“云笙……云笙…….你还好吗?”
过了好久,里面才传来他沙哑的闷哼:”我还没死……”
她忍不住展颜一笑:“我看你一天了都没吃东西,从厨房给你拿了个馒头。”
里面传来身体和地板摩擦的沙沙声,这个门缝不算太小,把馒头捏一捏,还能塞得进去,里面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上面还有干涸的暗红血迹。
秦忧垂下眼,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挺不是滋味,把馒头给他后,这只脏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她道:“你慢点吃,可没有水喝的。”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完后才说道:“这馒头冷了。”
秦忧忍不住笑道:“是我没考虑周到。”
他又说道:“我想吃烧鸡。”
“那个太油腻了。”
“你是没钱买吧。”云笙忍不住嘲讽。
秦忧见他还有力气讽刺自己,看来这人的恢复能力还挺强的,她顿了顿,如今倒也没心思和他吵架,只说:“秋爹爹还要关你三天,不过后面几天会有人给你送吃的,你且忍忍,烧鸡我会想办法的。”
云笙闷闷说道:“打杂的,你干嘛这么关心我?”
秦忧可不好意思直说想和他做那档子事,她挠挠头:“我想包你。”
“滚!瘌蛤蟆想吃天鹅rou!你就是下辈子也不可能!”云笙忍不住骂道。
“我本来攒钱想包你的,可是秋爹爹没有请大夫来给你诊治,我就用我所有的积蓄去药铺给你买了上等的金疮药,这药用了不会留疤的,听说宫里的贵人都用这个。”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她又叮嘱道:“你偷偷抹,别被发现了。”
“若是被发现了呢?”云笙低声道。
“那就别把我供出去。”说完,便见那边隐隐约约来了个人影,她一个闪身赶紧溜进了侧门。
云笙把药瓶握在手中,瓶上有草药的味道和她身上的馨香,她的味道清冽沁人,如初雪中的花朵,闻一口似是会让人上瘾,这个打杂的虽然长得丑,竟然自带体香,这倒是难得。
他此时又累又痛,根本没有力气为自己上药,只得攥着药瓶放在胸口,蜷缩着身体缩在角落。
又不禁想到她说要包自己的妄语,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扯着腰上的伤口疼,这人真是个傻子呢。
秦忧回去的时候,见蔺公子穿着纱衣,肩上披着斗篷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她,她硬着头皮说道:”公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明天陪我出去一趟。”他吩咐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秦忧松了口气,也草草收拾了一番,睡在了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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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的公子出行都是坐轿子的,今日恰巧遇到了赶集,京城四周的小贩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