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偷我的银锭,我偷你的‘yIn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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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我、我不跟你玩!”识时务者为俊杰,詹小七是来运钱的,不是来丢命的。
那燕十三是何许人也啊!詹小七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简直就像是,造假盾的,遇上持大刀的关云长,行假医的,遇上索命来的阎罗王。哪个看守银库的,听了燕十三的名号能不跑?
听说,他的二指神通使得比钢刃还利,能硬生生地夹断生铁铸的刀。还留这儿做什么?等着被“燕尾巴”裁断脖颈么?
詹小七扔下长矛就跑,“蹬、蹬、蹬、蹬!”俩脚丫撒得比赶鸭子还快。
“慢着!”说时迟那时快,眼角飞影一闪,燕十三已经从树梢纵到了詹小七的身旁。
号称“裁命燕尾”的双指张开,就架在小库兵脆弱的脖颈上,离颈脉只余分毫,仿佛只要轻轻一并,詹小七就要呜呼断气!
詹小七怕得、同“断气”也差不多了。他出了上气儿,差点儿接不上下气,心儿绷得似是被五匹野马拉住了纤,随时要车裂。
“好汉饶命!别、别杀我……我、我……”詹小七试图装出楚楚可怜的神色来,好博取燕十三的同情,在“铁指钳”下逃过一劫,谁晓得挤着挤着眼泪,还真挠动了他心头的悲戚,他“哇”地一声就真哭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最惨的是我下头什么都没有哇!好汉能否宽限我多活几日,等我在世间留个种,迟些再来受死哇?呜哇哇——”
“啧啧啧啧啧……”燕十三满眼嫌弃地笑话他没出息,威胁的手也变成了擦泪的帕,拾着袖管给詹小七吸眼泪,“谁说要杀你了?嗯?谁说我只宽限你多活‘几日’了?你呀,全是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詹小七的耳道里像灌进来一勺糖水,他瞬间收了哭声,鼻头一吸,两道泪水鼻涕还是牢牢地挂在嘴唇上,眼睛倒是亮闪闪:“这么说,你不杀我了?”
燕十三笑而不答,却把手伸向他腰间,从詹小七系在裤腰上的布囊里,又掏出一枚鸭蛋、一枚鹅蛋……乖乖!竟然还有比鹅蛋还大、沉甸甸的大铁块儿!
“还、还给我……”这幸好是夜色浓黑,否则小库兵脸上的臊红就要掩不住了。
燕十三将三个蛋儿轮番抛在手里。奇妙的是,这人虽只用一只手,却像是千手观音接绣球似的,能确保一枚都不掉下来。
詹小七看得眼花缭乱之际,燕十三展了一招绝活儿。
只见铁蛋垫在最下,次而是鹅蛋,最上头顶的是鸭蛋。三颗蛋从小到大一字竖排,往同样的方向飞旋着,虽有快有慢,却都能稳稳当当腾空而立,简直神乎其技!
燕十三赚够了詹小七的崇拜,一努嘴道:“我说,你练的什么后泬运财神功?这几样家伙什,全都不够看!”
话毕,他一脱手,三枚蛋齐刷刷地落地。
除了实心儿的铁蛋外,鸭蛋、鹅蛋全遭了同鸡蛋一样的命运,裂了壳儿再不能使了。
詹小七仗着燕十三和善,又大起嗓门儿来:“你做什么你!你随随便便摔了人家的种,你有没有问过老母鸡……(不对,鸡蛋好像是我自己摔的)呃,老母鸭!还有老母鹅!你知不知道人家孤单了大半生,产个蛋下来不容易……唔、你拽我做什么……”
“嘘——”燕十三捂住了詹小七的唇,身子用力一压,两人藏进了茂密的林缝里。
詹小七也听见了由远及近的动静,知道是其他的库兵,久不见他而寻来了,慌忙做贼心虚地闭了嘴,任燕十三半押半搂着,栖身于叶影重重的黑暗里。
“詹小七——喂!詹小七——”王爽朝着茅房这边儿大声地嚷,“你他娘的真跌进毛屎坑淹死了啊?上个茅房比哥几个吃顿酒还慢,你该不会是真拿屎尿下饭呢吧?刘麻醉迷糊了,替不了你,你个懒东西快别躲着了,随我看库门去!”
詹小七也不想的啊。
原本只想趁着轮岗前,谎称蹲坑,溜出来练上一会儿,最好是无师自通地修成“开泬诀”,过几日便寻个借口,把一块儿守夜的王爽支开,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财。
原本的谋划里,这事儿开始得越早越好。
谁能料到燕十三忽然出现,打乱了他的阵脚,自个儿这还没做贼呢,就糊里糊涂成了贼的同谋?
呃……眼下这颊贴颊亲密靠在一处的样子,若是被人撞见了,再分辩说,自个儿与偷银贼势不两立,经过一番英勇无匹的殊死搏斗,这才勉强保住了命,此刻正在与敌人讲和……鬼才信。
所谓“上了贼船”,指的大约就是眼下的窘境。
王爽已经气呼呼地杀到了门口:“你还不出来是不是?詹小七!老子要是开门见到你还蹲在里头偷懒,我就真抄起一瓢来喂你……”
木门被“咣当”一声踢开,王爽悻悻然息了鼓,詹小七是真不在里面。
“这小子,究竟溜到哪里去了……”他小声嘀咕着,边闻着一股、不愿与周遭臭气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