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来买的。有一部分的价钱是用股权做代价换来的,比如可换股债券之类的……”
“股权?”谷熏问,“是DH的股权吗?”
“是的,等于说,‘神都明辉’很可能要变成DH的大股东。”南凭崖缓缓说道,“嵩斐梵一定是担心我会通过这个方式削弱他对集团的控制力,所以提出剥离‘神都明辉’,顺道把股权收回来,而且还能挣点现金流。”
谷熏沉yin半晌,问道:“那么,你当时这么做,确实是打算通过‘神都明辉’的收购削弱嵩斐梵对集团的控制力吗?”
“不全然是吧。”南凭崖说着,顿了顿,“这几年我锐意拓展品牌,除了换走了一些股权,还导致DH现金流非常紧张,负债也不少。”
谷熏惊愕地睁大眼睛:“所以,刚刚在会议上,嵩斐梵批评你的品牌拓展策略导致DH财政状况不佳,不是故意挑刺,而是确有其事?”
“嗯。”南凭崖淡淡颔首,目光如风飘向遥远的窗外。
谷熏顿感难以置信:毕竟,南凭崖这几年大胆的**政策让DH集团市场占有率上升、股价上涨、营业额提升,上市财报成绩也非常亮眼。集团上下士气鼓舞、高歌猛进。南凭崖的举动虽然激进、引起不少保守党的反对,但外界也一直认为南凭崖这么做都是为了集团利益着想。
随着集团股价的一路飙升,这些繁荣之下隐藏的忧患变得微不足道,只有为数不多的明眼人能够察觉——嵩斐梵便是其中一个。
谷熏一开始,还以为嵩斐梵提出“以维持巩固现有品牌为主”的策略是专门和南凭崖唱反调。现在一看,那是嵩斐梵敏锐地发现了潜在的问题,打算遏制过热,稳打稳扎,为集团发展做长远计。
那么说,嵩斐梵对南凭崖的敌视,倒不是全然出于“办公室政治”了。确实是为大局着想,嵩斐梵才否定南凭崖的工作。
“你可不像是这样顾头不顾尾的人!难道你真是个‘乱臣贼子’,企图混水摸鱼?”谷熏玩笑着对南凭崖说。
南凭崖闻言却不言语,谷熏是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谷熏便将话头拉回“神都明辉”上面,只说:“我自然是不打算接受嵩斐梵抛来的‘橄榄枝’的。谁知道这是‘橄榄枝’还是‘特洛伊木马’?像上回那样,他看着是好意介绍我私人会展,但实际上却想利用我来洗钱……”
“说句公道话,他也不一定是借你洗钱。”南凭崖说道,“据我所知,他非常谨慎,回国后就没有再经手洗黑钱的勾当了。”
“哦?”谷熏很惊讶,“你还留意这个?”
“当然,在金融市场上我还是有些关系的,嵩斐梵有什么异动绝对瞒不过我。”南凭崖将背脊放在了柔软的真皮椅背上,做出舒适的姿态,“但无论DH资金多么紧张,他都没有越界。”
谷熏沉yin半晌:“我听嵩斐梵说起过,他在赞斯比亚做生意非常麻烦,当地的警察和法院都帮不上忙,只能求情当地势力。大约,他在非洲洗黑钱根本不是图财,只是为了方便笼络本地势力、以便经营生意,现在回到国内,便不需要继续干这个了。”
“很有可能。”南凭崖点头,“但我看他本就是个坏种。装不了几天的好人,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谷熏听着南凭崖这样直接攻击嵩斐梵的人格,便笑道:“我看你对他成见很大啊!”
“不是‘成见’,是客观的描述。”南凭崖顿了顿,又斜觑谷熏一眼,“不过,你暂且不必担心自己会跟着‘神都明辉’一起遭殃。毕竟,嵩斐梵喜欢你,不会让你倒霉的。”
谷熏闻言一笑,说:“那你呢?”
南凭崖平静地说:“不用担心我。我也不会让自己倒霉。”
“我不是说这个!”谷熏摇摇头,又道,“我说,他喜欢我,那你呢?”
南凭崖心里蓦地一跳,别过脸去看窗外,噎了好一阵子,似喉咙里塞了橄榄核似的,纠结半日,才闷闷说:“我不喜欢他喜欢你。”
面对着南凭崖的别扭性子,谷熏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不过,一切复杂的情绪最终都化作无可奈何的一笑。
谷熏离开总裁办不久,又收到了嵩斐梵再次抛来的“橄榄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委任你为董事会秘书。”
谷熏还真是受宠若惊,但却又只能敬谢不敏。
他实际无法接受嵩斐梵的“好意”。
不过,在谷熏开口说话之前,嵩斐梵又先说:“先别急着拒绝,给自己、也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我给你放个带薪假,你也好好休息吧,放完假再联系我。”
“好吧。”谷熏无奈一叹,“谢谢您。我年假回来后会给您最后的答复。”谷熏特意将“最后的”三个字加了重音,为的是强调“这将是最后的决定”。
嵩斐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仅是微微一笑,显得不太在意。
谷熏内心其实也是很焦灼的:失去了“神都明辉”,就等于是失去了品牌总监的位置。他最好的出路当然就是跟嵩斐梵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