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厅,南凭崖的眼睛却两盏夜灯似的明亮。谷熏心里很好奇,不知道映在这双眼眸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南凭崖眨了眨眼:“你还困吗?”
不是“你醒了”,而是“你还困吗”,让谷熏一瞬间仿佛感到几许柔情。
“啊?……我刚刚睡着了?”谷熏不好意思起来,“真对不住。”
“没事。”南凭崖说,“我上回也睡着了。”
谷熏见电影已经结束了,愧欠地将身上的外套揭下来,返还给南凭崖:“谢谢。”
南凭崖接过外套后并没有穿上,而是将它搭在手臂上,尔后又带着谷熏离开了电影院。回到汽车上,南凭崖将外套叠好,放到了汽车后座上。
谷熏看着南凭崖这个举动,忽然记起了之前也穿过一次南凭崖的外套。归还的时候,南凭崖也没有立即穿回去。谷熏仔细一想,似乎那次之后就没再见过南凭崖穿那件外套了。
唔……为什么呢?
难道……
是因为气味吗?
谷熏脸色发僵:是因为我的气味对他而言像大蒜吗?
南凭崖轻踩油门。
车子便往前行驶。
感受到车身的晃动,谷熏回过神来:“我们去哪儿?”
“去吃饭。”南凭崖说。
今天又是看电影和吃饭吗?
谷熏一头雾水地和南凭崖又到了一家私人餐厅。
口味也是符合谷熏的啦……毕竟,谷熏前不久刚做过一篇南凭崖发来的关于饮食喜好的调查问卷……南凭崖是按着谷熏亲手填写的问卷答案来选的餐厅,就等于看着考官写好的参考答案来做题,怎么也不会出错。
“到底是为什么……”谷熏一边吃着可口的餐点,一边在心里默默琢磨,“到底南总为什么要和我看电影和吃饭?”
照例的,南凭崖将谷熏送回家,并问询了谷熏的满意度。
谷熏只得神色僵硬而客气地回答:“当然是……非常满意!”
听到谷熏说“非常满意”,南凭崖也“非常满意”地点头,驾车扬长而去。
过了这个“非常满意”的周末,周一上班的谷熏还是满心疑惑的。只是,一旦开始了工作模式,谷熏便忙得陀螺似的转动,根本停不下来,自然也无暇为这些小细节而烦恼。
此外,求生欲强劲的谷熏还是分配了不少的注意力到妮姬塔身上。
说他是被害妄想症也好、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也罢,谷熏的确是对妮姬塔戒备到极点。无论妮姬塔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存档、备份,而妮姬塔在做什么,谷熏也会暗中留意。
谷熏不住的留神,似乎有了收获。今天,他发现了妮姬塔形迹可疑。
妮姬塔故意选了午间无人的时候去了独立文档区进行了打印。
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按照妮姬塔办公的位置,去公共区域的复印机那儿更方便。而且,妮姬塔鬼鬼祟祟的,特意选择在公共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做这件事……是的,妮姬塔取打印件的时候,公共办公室里没有人,谷熏也不在那儿。
那谷熏是怎么知道妮姬塔去文档区了的呢?
原来当时谷熏正在南总办公室里与南凭崖一起用午餐,他隔着南总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墙发现了了妮姬塔形迹可疑。
“嗯……?那不是妮姐吗?她为什么要绕路去文档区?”谷熏心里暗忖,“难道终于要对我出手了?”
谷熏心不在焉地用完了午餐,便跟南凭崖告辞,迅速跑到了文档区那儿调取打印记录。
“她到底打印了什么?”谷熏忐忑地查看记录,“但愿是我多心了吧!”
谷熏发现,妮姬塔打印了一份标题为“未命名”的文档,长达二十三页。通过查看打印机记录只能看到标题而看不到内容,所以,谷熏只能知道妮姬塔打印的文档名,而无法知道她具体打印了什么。
不过,光看文件名就相当可疑。
像妮姬塔这样有条理的职场人士,处理文件绝对不会用“未命名”这样含糊不清的文档名。如果只是普通一两页的文档还情有可原,但这份文档长达二十多页,却用“未命名”来命名,这怎么看都很奇怪啊?完全不像是一位干练职场人的作风。
“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谷熏告诫自己:“这可能是她的隐私,我不要多事比较好。”
但谷熏又一边在担心:“可是如果她在设计暗算我怎么办?”
实在无法忍受这股好奇心的折磨,谷熏还是利用“高级秘书”的职权之便,查看了妮姬塔今天的工作行程。
“下午是去德方大厦拜访客户?”谷熏想了想,“所以她现在是去见客了吗?”
谷熏看了一眼妮姬塔办公室的椅子,那儿是空的。于是,谷熏打内线电话问前台:“妮姐出去了么?”
前台那边回答:“是的,十多分钟前就离开了。”
谷熏看了一眼时钟:“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