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颀长的指骨按在了琴弦上,满室的琴音便戛然而止。
流水便也止了。
他有一双如玉修长的双手,让人看到,便忍不住想要放进掌心盘弄,置于嘴边亲吻。
齐栎撩了撩眼皮,“怎么不弹了?”
卫檀风的声音像他这个人一样如玉冰冷,“没了兴致。望陛下准许我,先行告退。”
齐栎挥了挥手,满殿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她将他的手置于掌中,手指轻佻抚过他因奏琴而留下的伤痕,那掌中的手微微颤抖,又因为她执拗的禁锢无法抽回。
“陛下——”他厉声唤她。
齐栎竖起一根手指置于他唇上,示意他噤声,她笑了,眉眼间妩媚生辉,“正好,卫君,不如我们来做做有兴致的事。”
卫檀风趁她动作猛得抽回手,行礼便要告退,齐栎不紧不慢的目送他匆匆离退的步伐——他刚到宫门口,便被守在那里的侍卫拦住。
卫檀风猛得转过身来,齐栎已经坐回扶手椅上,目光交接,她的眸中平淡无波,却无声宣示着——
帝王之威,不容忤逆。
殿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明明是晌午,天色却比早间还要Yin沉,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龙椅上的扶手,一声一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寝宫。
“陛下,何意?”卫檀风敛下眸子,他的声音晦暗不明。
“朕的心意,卫君不懂么。”她没有起身,淡淡的一句言语,却似平地惊雷。
卫檀风阖了阖眼睛,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他说,“陛下,我是你母皇的男人。”
“这有何妨?”齐栎伸手抬起他的脸来,牢牢注视着此刻他的神色,“说起来,母皇也有好些年没有碰过卫君了吧,这齐宫之中,哪有卫君的位置。”
卫檀风只觉得此刻他的胸中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焚烧,叫嚣着剧烈的愤怒,可他在宫中待了多年,早不是年轻时那样的性子。他面上一派冷静,“陛下,本宫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常来清宁台玩的日子,还记得凤后温柔的唤你‘皇儿’亦或是‘阿栎’。”
他性子冷,话向来不多,现在却循循善诱起来,“陛下,本宫是你母皇的侍人,算得上是你的父君。”
齐栎笑了,整个身子倚在椅子上,“父君?”她微微起身,“我观卫君十年如一日。”
她似是不解,“卫君今年多大了?可是生得出我这般大的女儿。”
卫檀风抬起墨眸,冷冷的看向她。她半点不在意,呼吸打在他的耳侧,压低了声音,“卫君,你加把劲,倒是可以给朕生个女儿。”
卫檀风猛得转脸要避开她的气息,浑身都气得发颤。
“陛下,一定要苦苦相逼。”他问她,这几个字从他口中道来,十分艰涩,像是他浮沉的命运——
一直被逼着前行。
她站了起来,俯视他垂下的墨发,“卫檀风,朕甚少对一个男人,有这般耐心。”
她是认真的,卫檀风清晰的意识到这点。
而帝王之意,不容忤逆。
这位三殿下自登基以来,杀伐果断,手腕雷霆,那次参与宫变之人,尽数被她斩杀于晋阳宫前,大皇女身卒,二皇女伏诛,随后更是以迅雷之势登基——
‘二皇女齐妁狼子野心,夺位不成,恼怒之下,暗杀景帝于武灵台。三皇女闻迅赶来救驾,已是不及,陛下死前传位于三殿下齐栎。’
“景”,是明熙帝驾崩后的谥号。
卫檀风猛得取下束发的簪子,满头青丝散开,尖锐的簪尖对上如玉的脖颈,”陛下,若执意如此,便请带走卫檀风的尸身。”他的神色满是冷毅与果决。
淡淡的血珠从细密的肌肤上渗出来,宁为玉碎。
齐栎看着这一幕,她只是说,“卫檀风,小字子君,卫国四皇子,乃卫国凤后唯一的嫡子,亦是爱子。”
她问他,“卫国嫡子自缢于齐国皇宫,可是卫人对齐国不满?”
只一句话,便让他握簪的手指微微颤抖。
齐栎并不着急,她甚至靠近他,“卫子君,你执意如此吗?”
她伸手将他手指拿开,银簪从他的手中滑落,坠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抚上他的脸,他浑身都在颤抖。齐栎抱起他,将人放到罗汉床上,她的吻打在他的脖颈间,舌头舔舐着他伤口上的血珠,又用牙齿细细碾磨。
卫檀风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齐栎一点点褪下他的衣物,外裳落到地上,然后再是亵裤……她感受着身下的肌肤在一寸寸战栗。
最后一道屏障被卸下,骨气便也荡然无存,心像是被摄住了。
只听着,帝王捧着他的脸道,“卫国覆灭,卫人苦苦挣扎于九国之间,他们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是不是?”她的声音暗哑,像是最深的蛊惑与巫咒。
卫檀风紧咬的牙口松开,任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