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地全方位打量夏霜,夏霜避无可避,恨不得地上裂开一个缝钻进去,情急之下只能徒劳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你你你别看我。”
就像小朋友之间的吵架,明知道已经不生气了,只是碍于情面下不了台,笨拙得可爱。
秋荣握住他的手腕,往夏霜的方向挪了一步,将夏霜的手贴到自己额头上,苦肉计用得那叫一个妙:“我也不想,我必须看你,因为我头晕。”
夏霜摸到一把汗,吓了一跳,赶忙又摸秋荣的头又摸秋荣的脸:“你说你恐高干嘛非要陪我来坐这个?”
秋荣病娇状态上线:“还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
夏霜又好气又好笑,把脸藏在衣领里:“拿你没辙。”
秋荣的外套盖在腿上,盖住两人的双手,夏霜心一横,不管不顾了,在外套下伸手握住秋荣的手:“别往下看。”
秋荣的手真的很凉,衬托得夏霜的手像一块滚烫的炭火。
“嗯。”秋荣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他喜欢这个感觉,夏霜在他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
——两人之间,秋荣才是真正情商低的那个,要靠实际的感受,一步一步,确认自己的感觉。
仗着恐高,秋荣肆无忌惮和夏霜十指紧扣,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单纯的握手很快变了味,信息素彼此勾连,迅速在狭小密闭的空间环绕。
“小夏,你真挺好的。”秋荣盯着夏霜的侧脸,受了蛊惑一样,脱口而出。
“嗯?”夏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秒怂,害怕着也期待着秋荣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不起,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强迫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我是个烂人,狼心狗肺,不懂得人和人之间的礼貌界限但是,好像我不能失去你。”
“如果因为一点误会,你再也不理我,我真的接受不了。”
“没事的。”夏霜回握住秋荣的手,说了实话:“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缆车到站,秋荣比夏霜先行起身。
夏霜主动松开自己的手,秋荣头也没回,但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夏霜没有挣脱。
秋荣猛地开始助跑,扯得夏霜一个踉跄:“不要管摄影师了。”
“”夏霜莫名其妙跟着秋荣在下山的台阶上急速飞奔起来,依稀似乎听见身后有人着急的呐喊声,夏霜今天一天接受了太多信息显然大脑已经过载:“我们这是要私奔吗?”
索道连接的是山的另一边,有神社,有老街,有护城河和一道一道红色木质的小桥。今天是当地的节日,整条街道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市民们摩肩接踵举行着庆祝活动。
秋荣和夏霜的手再也没有松开过,秋荣亢奋地拉着他穿过人群和街道,两人时不时停下对望一眼,傻笑。夏霜跟在后面,既有一种怕被发现的紧张,也有一种偷情的刺激。
明明秋荣除了拉他的手之外,什么也没做,夏霜却已经方寸大乱。
夜幕降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谁都没有说破,暧昧缭绕,就差一点点助力。
夏霜其实出道后有一点点“人群恐惧症”,在中国认识他的人毕竟太多,无法自由上街,然而到了另一个国度,没人认识他,反而助长了爱玩爱闹的少年心性。
如果说上午是秋荣带着不情不愿的夏霜逛街,晚上则是夏霜主动随着秋荣在夜市里蹦跶。
“这个可以玩吗?”
“这个可以吃吗?”
夏霜像个小喇叭一样问东问西,秋荣宠溺地买买买,把夏霜身上的口袋塞得满满的。
最后,秋荣路过帽子店,还给夏霜买了一顶柴犬造型的帽子,两只前爪软趴趴地搭在夏霜巴掌大的小脸两侧,夏霜兴奋地戴上转过来给他看。
月光下,笑起来明眸皓齿:“好看吗?”
“真想吻他一下。”
秋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今晚,他可能真是疯了。
没等秋荣把这个肮脏的想法付诸实现,成群结队戴着小黄帽的小学生们围过来,对着夏霜的帽子拉拉扯扯,叽里呱啦说着一些秋荣听不懂的语言,原来,带队的老师介绍,这两位来自异域的长得如此好看的“游客”早就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
夏霜这才松开和秋荣十指紧扣的手,孩子们拉着夏霜跳舞,路人围观,气氛被推向高潮。
夏霜戴着可爱的柴犬帽,人群中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精灵,秋荣笑着起哄鼓掌:“再来一段!”
禁不住众人的撺掇,夏霜跳了一段舞,这是他第一次在秋荣面前展现“唱跳偶像”的身份,也是秋荣第一次肉眼所见夏霜跳舞。
身体跳着性感利落,张弛有度的舞蹈,脸孔却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甚至头顶还是滑稽的帽子,因为这种刻意制造的反差效果,所有孩子都在大笑,秋荣却看愣了。
夏霜的一举一动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夏霜,属于舞台的,闪闪发光的夏霜。
“他真好,可是他注定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