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因多日无法说话声音嘶哑,反而低沉悦耳,如竹萧悠扬,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尽管狼狈的躺在棺材里也用自傲的口吻道:“放了我。”
仿佛只要他开口,世人只有臣服应答的份儿。
流光干脆利落道:“不放。”
风肃眉头微皱,面具被流光掀开。
世有天人,笔墨难书,言语难辞。
世有妖魅,勾魂摄魄,一眼沉沦。
流光手一颤,将面具重新压了回去。
“二十万少了。”流光半晌回神。
秦爻仍在愣怔:“要不是这人就该是我的,算了,我补你一百八十万你再把人让给我?”
流光没问要不是什么,更没打算将人让出去,他咬破手指,血珠浮于空中凝而不散,暗红色卷轴是茶楼出品的顶级结契书,被灵力催发浮现暗金契文。
血珠融在契文里,只待打入奴隶身体。
流光行动太迅速,秦爻叹道:“再商量商量?反正你是送礼,楼里那些人千娇百媚,二百万买几个都可以。”
“不过区区二百万,放了我,他日以百倍相报。”
风肃不认得那契书,他失去太多记忆,唯有感觉保存,他感觉这是奴隶契约并且觉得——契约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男人征服土地与人心靠的是实力和魅力,一纸强制性的奴隶契约实在无趣。
现在,他将被这无趣的东西束缚,真是奇耻大辱,若是他全盛之时,哦,自己全盛之时是什么光景?反正这些人不过是渺小的蝼蚁。
“一个魅妖,还说区区二百万,你的百倍相报是拿你的身体报吗?”流光声音清冷,不带嘲弄,只是叙述事实,融血的契文变成金红色,他眼一瞥对秦爻道:“许你取他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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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被撩开,一双手在ru尖留恋,如弹古琴在肌肤轻点,风肃恍若无觉,因面具遮掩,他只看得到小部分光景——只待取了他心头血便成型的契文,以及除了掀开面具看他那一刹再无波动脸,银发金眸,金银都是冰冷锐利的颜色,与他容颜相衬,高贵出尘。
风肃还想再说什么,却感到胸口猛然一痛,心血已被取出,那双手仍在肌肤轻点不肯走,手的主人也呼吸渐重。
流光在敞开的胸膛上看了几看,收了眼后对恨不得在风肃身上咬一口的秦爻道:“别误事。”
心血融入,契文已成,流光掐诀将契文打进风肃身体,没有半分迟疑。
风肃无法反抗,竭力压下平静的内心燃起的滔天怒火,他惯于掌控一切,而不是屈辱的被他人掌控,在感受到契文彻底融入血rou魂灵后,无数莫名的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情绪涌上心头,汇成一句话:“你们会后悔。”
五感重新被夺去前,他听到秦爻的调笑:“你这魅妖真有趣。”
流光目光盯着被撩开未收的那片衣襟,轻皱眉头道:“这人太过傲慢,一个月教他收收性子。”
秦爻黑眸暗沉,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听说的伤了脑子,刚送来是人事不知,卖他那人也是从别处捡的。”
“所以叫你们捡了个便宜。”
秦爻目光莫测道:“现在这个便宜是你的。”
流光不语。
风华绝代,倾城绝世于他也不过红颜枯骨无用皮囊,他目光在风肃身上转一圈——
这个便宜可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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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了个上好的炉鼎。”黑发如绸缎,隐有暗紫流光,纤细修长近乎完美的手在黑发间穿梭,灵巧地挽个髻,然后散开,再挽,乐此不彼。
“哦。”
“你今日吐了血,我说过不能再练下去了。”流光神情柔和,金眸盛着光,与茶楼判若两人。
“燕清余已入合身境,我离破境也不过一步之遥,怎能让他胜我一筹。”
“一步之遥登天之难,你的身子不能强行突破,起码在新的炉鼎来之前”流光话音未落变被封了唇,炙热的舌头在口腔肆虐掠夺,他一怔,卷起舌头与它共舞,在它抽离时恋恋不舍,低yin一声,金眸微shi。
“每次都要这样你才能闭嘴吗?”低沉性感的男低音舔去唇角银丝道。
流光回吻过去:“不够。”他坐在男人胯部,饱满的tun部起伏摩擦着想要挑起男人的性欲,但男人冷静自持,不为所动。
“只有这些。”男人唇上被啃咬舔舐,始终不能叩开唇关。
流光冷静下来,嫣然一笑:“我视万物众生如骷髅死物,你视我也是如此,这就叫报应?”
“你总归不是死物。”
“呵。”心中卷起千重雪,冷得窒息,流光习以为常,撩起一缕发丝在鼻尖轻嗅,好似聊以慰藉:“我为你寻的那炉鼎他有一半纯种魅妖的血脉,助你破境绝非难事,你只需休整一个月,别伤了自己。”
洞里沉寂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