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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措哭够了便也就直起了脑袋,可始终不愿从徐了的怀里挣脱开。徐了也不恼,就静静地抱着时措,时措偶尔仰头讨个吻,他便低下头朝时措唇上亲一口。
二人也不说话,唇与唇的相贴便是最好的交流。徐了下意识地想抬腕看了看表,谁知时措忽然伸手往他的手腕上一挡。
“这东西硌得我疼。”时措的嗓音哑哑的,话刚说完便抓着徐了的手往自己身上摸。肋骨,锁骨,肩胛每碰一处,他便低低地喊一声疼。先前几处或许是真的硌疼了,之后的几处便有些像胡闹了。徐了笑着将时措又往怀里搂了搂,可那只被对方抓着的手却往时措的腰侧放,痒得怀里的人咯咯笑个不停。
“依你,下次不戴了。”语罢徐了便抱着时措往房间走。突然的腾空感让时措挺吃惊,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抱着回房间让他觉得怪尴尬的,时措胡乱地往徐了身上拍,一张嘴骂骂咧咧地直嚷嚷,徐了也不出声,只低低地笑。时措猛然发现,自己这幅模样活像个忸忸怩怩的大姑娘,他的脸止不住地发烫,自觉地乖乖噤了声。
二人回了徐了的房间,时措从徐了怀里挣开,大喇喇地往床上躺。
“去洗澡。”
“不。”
“快点。”徐了作势要往时措屁股上挥,赤裸的身体在床上一滚,徐了的巴掌扑了个空。
时措撑着头,看着徐了那副即将要动怒的表情,他抑制住嘴角要上扬的冲动,心里头早就乐翻了天。趁着这个你侬我侬的第一晚,时措决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暴君头上爬一爬。
“乖,快去,明天会生病的。”徐了见时措不肯动,挺无可奈何地放软了语气劝,谁知时措还是固执地摇头。
他看着时措翻过身子,直勾勾地望着他说:“留一晚”话音未落,他的眼神便往徐了下身飘,盯了几秒之后,时措压低了嗓音缓缓道:“或者含着你,留一晚也行。”
时措作势还伸脚往徐了下身勾,他看着徐了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下身那根东西挺应景地动了动,时措险些笑出了声。许久之后,他听见徐了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即一同坐上床来。
床忽然一沉,时措小幅度地往侧边挪了挪,徐了却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那一瞬间,时措是怕的,他挺怕徐了当真了要捅进来让他含一晚。好在二人只是躯体相贴,没做些更进一步的事情。
徐了身上沉沉的香气笼在了时措周围,这味道让他觉得安心了,时措吸吸鼻子,哑声问道:“徐了给我讲讲你的家庭吧。”
那只大手在他头发上轻轻地摸,揉了半晌,徐了才淡淡地开口:“我家里四口人,爸,妈,我,还有我姐姐。”
时措听了颇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本意只是想听听徐了讲讲他的故事,没想到徐了愣是给出了一个像查户口一般的标准答案。
“我姐姐大概比我早落地一会儿,她叫徐然,其实本来他应该叫徐了,但是我爸妈觉得徐了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就给了我。”时措听得直发笑,没想到徐了这个名字也取得那么曲折。他扭头,朝徐了嘴上亲了一口。
“那你和家里人出柜了么。”
徐了不动声色地将时措又往怀里搂了搂,只淡淡地应道:“出了。”
“你爸妈没什么反应?”
“没有,挺自然地就接受了。”]
时措侧着头,一双手情不自禁地往自己脸颊上摸,最终也只轻轻笑了一声回道:“真好。”
“我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退休了就满世界地旅游,活得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自在。”
时措只轻轻地点头,他与徐了紧紧地相贴,后背传来徐了心脏有力地跳动声。不知怎地他情不自禁地幻想,若干年以后,他与徐了退休了的模样。不用满世界跑,家门口手牵手遛弯也很棒
“等等你有没有把南宥带去见家长?”时措忽然扭过头望着徐了,那眼神杀伤力极大,徐了挺无奈地抿了抿嘴。
“见了还是没见!”
“见了。”徐了终究还是说了实话,他看着时措瞥嘴扭过了脑袋,心想他早该意识到时措的占有欲一点也不比他低。
徐了连忙开口补救:“我爸妈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是在南宥走之后,偷偷告诉我说,他们觉得我和南宥走不到最后。”
时措将信将疑地回过头朝徐了问道:“实话?”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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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了”时措忽然转过身子,费力地从徐了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搂住徐了低低地唤了一声。
“你和南宥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很在意。”
“当时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太冲动了,他的本质不是,那时的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另一半。”
“最后恋人不像恋人,主奴也不像主奴,他和我都过得很累。”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也让时措多了点理所当然的担心。他灼灼地望着徐了,仿佛在漆黑的房间里能迸出火光来。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