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血淋淋。
无一不是能让心灵跟着微微颤动的。
几个月内,他与将卿不眠不休,以神力支撑着自己,每一座神殿进进出出不下三十遍。
然而,没有用。
什么办法都用过了,等再无计可施、黔驴技穷的时候,九千岁浑浑噩噩站在众神的神殿之前,放声痛哭。
暴雨如注,敲打着每座神殿的一砖一石。
连绵的雨幕中,将卿牢牢将九千岁锁在自己怀中。
他怀中的人忍了很久,哭得断断续续,他抹了抹眼泪,嘶声道:“什么神明!你们创造众生,创造万物却看不起自己一手创造的东西。你们可知他们有多崇敬你们,将你们一个个奉为天,奉为地,整日整日一跪三拜举着高香地跪拜你们!”
“是!他们是由你们创造的,是你们给他们生命给他们一切,但他们能给你们的一切他们也给了啊,从前倾尽所有为你们修建神像神殿,把所有的敬重和追崇都给了你们,金银财宝,珍馐美食,所有承担得起和承担不起的。也许这在你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你们还想如何,那已经是他们能拿得的出最好的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是相互的,你们创出他们,支撑他们所需的一切,他们把满腔热血的追崇和敬爱都奉献于你们,又把自己最好的奉上你们的供桌!不求你们再做什么,只求你们能够怜悯一分,看他们一眼,能够认可他们的真情而已。”
“怎么就那么难呢!他们虽是创出的,可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了,他们的感情不比你们低贱,怎么就要一言不合抹灭了呢?哪怕你们不在乎,哪怕你们始终抱有漠视的态度,可只是举手帮一帮怎么啦,好歹也是那么多的命,就不能看在是你们创造的份上给予一点点怜悯吗?”
他又抹抹眼泪,声音哑的不能听:“你们到底是得有多高贵,多冷血才能视而不见!”
“只是抬手帮一帮而已,你们的举手之劳,他们却能视为再生父母!干嘛要否决的那么彻底?”
哽了好半晌,他道:“容我说句实话,如此冷漠的你们,并不配他们的狂热追崇和顶礼膜拜。你们不帮,我帮!”
末了,他狠狠擦一擦眼泪,在暴雨中抬头看将卿。
将卿面色很白,漆黑的眸却明亮不已。
伸手撩过他脸上滴着水的一缕发,将卿露出一丝笑颜,轻轻道:“谢谢。”
九千岁心中很酸楚,狠狠地拥抱住他:“众生很温柔,不该被抹灭。”
将卿轻轻闭上眼,也反手环住他。
两人在大雨中拥抱许久,九千岁道:“走吧。我们回人界吧。”
将卿低声道:“嗯。”
九千岁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过在去之前,我想再见一见凤皇,因为也许今后就见不到了。”
将卿道:“好。”
凤皇神殿中,凤皇与九千岁面对面而坐。
九千岁很是狼狈,但还是强笑道:“我这次是向你道别的。”
凤皇不说话,九千岁拉住他的一只手:“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橡皮绳:“来,你拉着这一头,我拉着那一头。”
凤皇照办,九千岁眼中又有眼泪,哽咽道:“亲情和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样的,简单来说就是都会伤人。”
“如果一方不断的付出,费劲了无数的心思,可有一方永远都无法接收到,那么就会像这样一样反弹。”说到“反弹”二字,他猛地放开自己这头的橡皮绳,橡皮绳没有人牵引,飞速弹向凤皇的手,令他猛地一缩!
九千岁没让他完全缩回去,就一把拉住他被弹的手,含泪道:“就是这样,我想说的就是这样。每当我各种努力想得到你的回应时,你却从未给过我任何回应,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像你刚刚被这根橡皮绳弹到一样,会想缩回去躲起来,而且,而且也会很疼。”
“这种疼远远大于被橡皮绳弹到的疼,如果非要比喻,那就像是一万根同时弹到一个地方。当然,世间中有很多感情都是如此,不止亲情。但我,我想告诉你,我很爱你。”
他停了一段时间,也不管rou不rou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也能对我说这句话。”
“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发自内心。”
……
九千岁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凤皇都默默注视着手中的红色橡皮绳,和自己被弹得微红的地方。
许久许久后,他喃喃道:“会很疼……”
☆、千岁金安(五)
人界, 四处疮痍。
仙魔妖鬼四界, 状况不知。
九千岁一刀劈走一个怪物, 小心护着身后的人,对在后方断后的将卿道:“天天你小心一点!这些东西一次比一次厉害, 当心啊!”
将卿面颊上染了些血, 点头道:“好。”
九千岁不等他了:“我带着这批人先去避难处, 你快些过来!”
将卿道:“嗯。”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