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欢天喜地扛着一个人形的大包袱进山洞时,将卿眼神暗了暗,羽糖狠狠吃了一惊,沈玉仙抱着花盆神情呆滞。然而这些都比不上思想清奇,因蹲在墙角所以一无所知的纵岸。
他是这样的:
猛地瞪圆双眼上半身往后一移,长长吸进一口冷气,吸得还很响:“!!!千岁,现在杀人抛尸你都那么光明正大的吗?仙帝他知道吗!!!”
☆、药神无敌(二)
药神名重月, 居住在天外天万草峰。昔年九千岁和凤皇一起住在梧桐山时和他可算是老邻居。据九千岁自己的理解, 他从前到处东游西逛, 或在梧桐山游游、或到万草峰走走,故此与药神也算得上朋友, 就是不知没有感情的药神是如何想的。
纵岸发现他的袋子里装的是个大活人, 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一见爬出来的是位神明, 一颗心又立即提到嗓子眼。看药神跪着从乾坤袋中慢吞吞地爬出来,神色淡淡地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不由一手掩在嘴边, 悄悄问九千岁:“你别告诉我, 你是把他绑下来的。”
九千岁道:“这是什么话, 本千岁什么时候绑架过谁?这是我和他说好的!”
纵岸道:“说好的?你们用得着用这么特别的出行方式吗?”
九千岁心道一声:你不懂。不再理他,上前将药神扶起。
药神背着一个小药筐, 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宽袖衣, 眉心平坦微冷,一张脸雪白俊秀, 被九千岁扶起后很有一副名医的风范。
将卿眉中一片正经,抱手微微向药神行礼:“药神大人。”
见他行了礼,纵岸三人才后知后觉跟着行礼。重月淡淡颔首,算是和他们打过招呼。
九千岁把沈玉仙怀里的小花盆抱过来, 展示给他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妖王, 他现在被困在这里,你别看他已经长出一点嫩芽,实际这还是吸了我的很多法力才长出来的。”
重月用手摸一摸嫩芽的小叶子, 默默盯着它沉思下来。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围着他,不出气也不打扰,生怕扰乱了他的心思。
重月看的很仔细,盯了一阵,突然漠漠道:“叶片很翠,长的很好。不过与我养的还差了那么一点。”
包括将卿在内,众人都瞪圆了眼。
重月根本没理他们的反应,蹲身一阵后,终于道:“嗯,确实是受伤了。”
九千岁忙和他蹲在一起,两颗脑袋一凑,进行一番严肃的谈话:“哪里受伤了?还有得救吗?”
重月道:“还好,伤势虽然重,但救得回来。”
“那近期照顾妖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嗯。”
“…这事既然不难,那糖葫芦……”
“一串都不能少。”
“唔,好吧。”
众人:“……”
小狐狸回头之际,望见将卿唇角抽了抽。随即他递过一个眼神:糖葫芦?
九千岁冲他眨眨眼:没错。
糖葫芦这种东西在人界男女老少都爱吃,九千岁来到人界后也对这种东西青睐有加。这次回天外天找药神,他生怕重月不配合,以防万一带了一串。
哪知,通杀啊。
重月尝了一口,觉得这东西味道不错,就同意了。
纵岸似乎觉得很难以接受,念念叨叨道:“神明那么好骗的吗,就那么好骗的吗……”
嗯……如果非要这么说,恐怕还就是那么好骗。
九千岁先前不理解,为什么众神都聚集在天外天而不去别处,这个问题被侍神者解决了。后来他又想不通,神明虽然没感情,法力强,但他们是有自己思想的,为何仙魔妖鬼四界偏偏要把他们隔绝。
现在这个问题明显是有答案了。神明没有感情,但他们会分是非,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洁净无杂,若是不把他们隔绝起来侍神者绝对是个威胁,就算不是侍神者难免他们不会因周围的人染上坏毛病。
毕竟人界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时雨交给重月照料,他暂时能轻松一把天天跟在将卿身后你侬我侬。
自然“你侬我侬”这四个字是纵岸形容的。
将卿还是女相,按理说九千岁为避嫌应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但是显然仙帝曾经教过他无数的东西,唯独忘了教他对女子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今几人暂住一个山洞中,山洞有很多个洞室,大家便一人一个的分了。
九千岁和将卿也有独立的洞室,可惜这只狐狸脑子里就从来没有“避嫌”两个字,天天钻,时时钻。
看得羽糖和沈玉仙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哪会钻的那么勤快?
对上他们奇怪的眼神,某只狐狸对上了也就对上了,依然每时每刻照钻无误。说来先前他和将卿不是那啥了嘛,九千岁一开始觉得对不住他,发誓要好好对他,哪知就出了很多事不仅没好好对待他,反倒让他到处找自己。